江雲虎愣了愣，語氣驟然冷了下來，道：“有人欺負你了？”
“誰能欺負我，隻是發生了一些事，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江牧握了握拳，再次掏過一個果子悠然吃著。
“是關於修行吧？”江雲虎捶了一下江牧，並未深究。二弟從小機靈，有主見，倒也不必為他擔心。
夜晚，霜寒露重，然兩兄弟毫不畏懼，聊著所見所聞。
江牧突然沉下聲，嚴肅道：“大哥，要不你放棄武道，隨我修道吧，武道之路，太難了！”
江雲虎搖頭拒絕，嘿嘿一笑，道：“可別，參禪打坐我不喜，還是武道更適合我。何況武道一途，我可不弱你這位築基中期的‘強者’。”
江牧咧開嘴，搖搖頭，道：“武道一途，鬥戰之力強大，同境界堪稱無敵。然真論境界，你才勉強算作武道入門呢！”
“同境界無敵？！入門？”
江雲虎聞言，眼睛一亮，雙手猛地緊緊抓住江牧肩膀：“二弟，快說說，武道是怎樣的？”
不怪乎他如此激動。原來武道還有這麼遠的路可走，還以為自己已經走到頭了呢。
江牧瞧見大哥眼神，一如往昔那個急切拜入九叔門下的少年，驀然一笑，不做隱藏，緩緩道出武道之路奧秘。
武道，由低到高為煉體境、抱丹境、洞明境、真靈境四境。
煉體境煉皮、淬血、易筋、鍛骨、洗髓、鍛髒，練至大成，雙目生電，氣血化狼煙，筋強骨健，有九牛之力，聲如雷霆，一吼可震碎鬼魂。
抱丹境，亦稱先天境。身返先天，內外圓融如一，真元雄渾，肉身強悍。古有強者誕生肉身神通，借此以下伐上，斬殺金丹地師，以為流傳。
洞明境，武者自身初步形成小天地，真元不絕，肉身水火不侵，可修得血肉神通，戰力恐怖。
真靈境，靈而化之，自身小天地小成，初步擺脫對外界資源的依賴，戰力比肩神獸，掌斷江河，腳裂大地，傳聞巔峰強者更可比擬真仙。
比擬真仙，這麼強嗎？！
江雲虎麵上異彩紛呈，雙目中爆發出高亢的熱情。然江牧話鋒一轉，道出武道一途的艱難。
正如法修一道，法門有內外之別，武道亦如是。
武道初境煉體，武者誕生內勁，借以磨煉身體。然修行法不同，所得勁力分三類，明勁、暗勁、化勁。
明勁隻外鍛，暗勁可內修，化勁圓融神妙。唯得真傳者，才能修成暗勁、化勁，內外皆修，身盈則溢，誕生真元，邁入抱丹境。傳聞，唯有化勁層次的武學才可將身體內外錘煉到極致，有一絲幾率在邁入抱丹境時誕生肉身神通。
說實話，江雲虎能憑借一門基礎的大力拳，修出明勁，已屬於僥幸。若無其他機緣，終生無法內煉髒腑、血髓，前路斷絕。
尤其是，武道一途，在跨入第四境之前，對外界資源需求極大，非常人可觸及。
哪知江雲虎聽聞此言，並未喪氣，隻低聲嘟囔道：“這樣啊，武道之路真的好長啊。二弟，你也因法門的緣故才離開？”
江牧自嘲般笑了一聲，點點頭。
月光如水，沉寂良久。
兩兄弟互視一眼，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目中映照明月，不曾黯淡。
……
“主人，此乃我所知的法門。”
書房，葉青麵色古井無波，遞過一書冊。若非拘靈印毫無異動，江牧都要懷疑這書冊上記載的法門是假的。
江牧細細翻過，發現絕大篇幅皆是風水秘法，唯有後麵幾頁，記載著其他法門，多為殘篇。
唯有兩種較為完整的法門，引起江牧的興趣。
《煉鐵手》、《化屍煉身術》。
細細讀來，江牧的嘴角不由翹起。
《煉鐵手》為武道法門，重雙手錘煉。雖屬明勁層次，然若至大成，一雙鐵臂開碑裂石、穿胸透骨，比大力拳不知好上多少，正適合江雲虎。
《化屍煉身術》為法道法門，有控製僵屍之能，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其竟有煉化僵屍屍氣增強自身的作用，大有茅山禦屍一道養成本命靈屍的意味。
若能得到一具強大的僵屍輔助修煉，有微弱的概率突破人師境界。
隻是《化屍煉身術》類屬旁門左道，副作用極大。以此法築基修行，會導致屍氣侵蝕身體，神魂滯殆，逐漸淪為屍獸，且身死後屍氣不散，若無意外，屍身定化作僵屍。
江牧看完後默然不語，合著是把自己煉作僵屍的功法，尤其是修行者化作的僵屍，一般都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