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隻能看到那人一身高貴的紫色官服，臉上的蒼白在這一刻，如同冬日的寒雪，無情充斥著他原本就蒼白的臉。
“屬下......不知。”
“本王竟不知，身邊竟出現了身懷二心之人。”
想起宮中暗線傳來的消息，男人墨綠色的瞳孔劃過一絲冷意。
“若不說，本王相信，本王這位置怕是讓一些有心之人奪了去也說不定。”
秦牧眉目沉沉，一雙濃眉似是蘊含著厚重的威嚴般，無形中將底下跪著的暗衛壓得喘不過氣來，本是直起來的腰在那一刻竟害怕得彎了下去。
“屬下……”
暗衛哆嗦著聲音，一句話卻始終說不全。
秦牧揮了揮手，片刻後那暗衛早已不見了聲影。
想起那日在畫舫上發生的事，眼底閃過一絲晦澀，濃得看不出有多少來。
“若是被她察覺了，這棋子可就脫離掌控了。”
腦海中，一雙全是雀躍，似是春日般抽出的柳葉那般富有生機的眼睛在那一刻竄入，也恍了他的心緒。
……
夜色似是匆匆來訪，將人擾了驚。
寧煙望著天色，不知為何，心裏開始警惕起來。
微微搖了搖手裏的話本，又沉入了那引人入勝的情景中。
月光悄悄入了屋，不見聲息。
一時間，隻聽到時不時傳來的翻頁聲。
等翻完了最後幾頁，寧煙抹了抹眼角。心底的悵然若失讓她的心起伏不定，也攪亂了她的思緒。
看著那話本上的“決裂”二字，也讓她的心跳了跳。
前麵那般甜蜜，為何如今卻走向決裂？
“兒女之情”竟會如此饒人嗎？令人輾轉反側，卻又甘願如飛蛾撲火那般。
寧煙陷入了沉思。
恰逢這時，小霜叩了叩房門。
寧煙記起了自己先前讓小霜關注一下慧姐姐那邊的情況。
“據奴婢觀察，慧妃那邊似乎是好些了，今日也多吃了一些糕點。”
寧煙心裏頭的擔憂擱了下去些，她點了點頭，將另外一邊放著的話本遞給了小霜。
“這話本剛出，你且拿出看吧。”
小霜沒有拿，寧煙空著的手點了點桌邊放著的話本，那上麵還有一絲濕潤。
寧煙再次將話本遞給小霜，意思是她自己也有一本。
小霜這才繃著臉接著，可眼底的激動卻無法掩飾。
“謝謝！”
說完，便轉了身。
寧煙看著小霜明顯加快的身影，輕笑了聲。
不知為何，睜開眼時看到小霜，她竟有一絲熟悉感。
也讓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下。
可正是如此，卻也讓她的心更加警惕。
她摸著自己手上的薄繭，小霜方才接過話本的手也是有些繭子。
貼身丫鬟雖說幹著侍候人的活，不似主子般金枝玉葉，活兒卻也不會似其他人那般厚重，手上的繭子怎會如此之多。
她看過慧姐姐身邊的丫鬟，個個手上的繭子可以說沒有多少，更別說慧姐姐手上更是如雪般白皙，讓人愛不釋手。
更何況……
寧煙不自覺又再次摸了摸手上的薄繭，身為丞相府的千金，怎會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