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裏的亭台樓閣,顯得靜謐異常,錯落有致的瓦片之上,層疊的烏瓦被雪層蒙住,她在雪中靜靜站立很久,黑色的外衣都快被染白了。
今天,是宮門選新娘的日子,宮門上下張燈結彩,大紅彩綢,大紅燈籠,讓平日裏寂靜無聲的山穀變得熱鬧起來。就連宮遠徵那個平日裏隻在自己臥室裏研究毒藥的小孩子都不見了蹤影。
“咳咳……”
唇瓣被鮮血染的殷紅,麵色蒼白如紙。明明服了解藥,為何毒還未解,反而更加嚴重了……
作為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名門貴女,一夜之間慘遭滅門,但月家與宮門世代交好,並且都視無峰為死敵,宮家決定將月音若接到宮家來養。但是自從到了宮家,月音若的身體情況急轉直下,沒辦法,宮喚羽下令讓她搬到距離宮遠徵最近的宮內居住。
“小姐,外麵涼,進來歇著吧……”
旁邊的下人為她披上了披風,扶著月音若走進了臥房。剛準備躺在床上休息,就聽到外麵有嘈雜萬分。在人丁稀少的宮家,嘈雜情況十分少見,況且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平日裏周圍更是不允許有這麼嘈雜的聲音。
趁著下人出去準備膳食,月音若打著傘緩緩走出了臥房,看方向,是羽宮的方向。
“新娘裏,潛入了一個無峰的刺客……”
宮子羽幫月音若收好傘,伸手抓住月音若的手腕,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畢竟月家與無峰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不比宮門緩和。
“無妨,便在雪夜隨阿爹阿娘去了吧……”
“不行,說什麼……”
“羽公子,你弄疼我了”
月音若神色平靜,抬眸的瞬間,與宮子羽閃亮的目光相撞。驚慌失措又濕漉漉的眼睛,手上力道隨著聲音的變大而加重,抓的月音若的手腕隱隱作痛。
果然,賣慘對這個家夥最有用。宮尚角生性多疑,一張死魚臉,而且經常不在宮門,來到宮門一個月有餘,一直活在宮門其他人的口中。宮遠徵,限製他人自由的自私小氣鬼,不讓月音若踏出臥房半步,每次的湯藥都是他親自送進來。隻有宮子羽……
“不是說天冷雪涼,讓你在屋子裏躲著嗎?”
聽聲音就知道,是宮遠徵。
那人一進門,身上便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氣,喉結微動,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眸底劃過一絲戲謔,垂下的眼簾盯著宮子羽拉著月音若的手腕。
“過來……”
“如果不過來的話,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多放一味藥毒死你”
宮遠徵眼眸微眯,衝著月音若勾了勾手指。月音若用手輕輕撫下宮子羽的手,宮子羽的雙手耷拉著,唇角微微下垂,隻剩下無盡的失落。月音若抬起步子,步伐輕快,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衣袖飄起,輕慢地從宮遠徵的手上劃過,弄得他心癢癢,想要伸手抓住,那人忽然轉身一擺,撲了個空。
“我最近新煉製了一些藥,姐姐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