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的話,如雷貫耳。
雲來港有七大勢力,強盛集團綜合實力位居末尾。
當宇文家不再公正,那麼最有可能淘汰或被吞並的就是他高強。
所謂靠山,是你有價值的時候才存在。
一旦落魄,親人都有可能離你遠去,這就是現實。
真是安逸久了。
長安城內的暗流湧動,還要一個年輕人來提醒。
“可是宇文修,扶得起嗎?”
高強粗黑的眉毛皺起,回憶起見過他的寥寥數麵,卻隻能用一個詞形容——平平無奇。
不是指相貌,而是氣質,上位者的氣質。
對此,江萊並沒有解釋,而是反問道:
“那你呢?”
“我?”
聞言,高強愣了愣,靠著椅背,握竿的十指交叉摩梭。
思索片刻後,他便明白話裏的意思。
“你是想說,現在宇文家的情況和雲來港一樣,我和他,也沒什麼區別吧。”
“還有呢?”
有時候話確實不需要說得太滿,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是沒那資格。
一番交談後,江萊就知道,宇文家的人並未找他。
這就說明,在未來的規劃中,他高強,是棄子。
強盛集團的生意,將由其他人來接手。
“如此看來,我別無選擇。”
高強喝著保溫杯裏的枸杞水,語氣沉悶地說道:
“十年寒窗,比不上三代從商。
我白手起家,根基尚淺,他們看不上很正常。
但是,老子不服。
誰說弱勢的一方注定是輸家?
‘將殺’的也可能是小卒子。”
“強哥說得對!”
江萊恰如其分地點點頭,並說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關鍵在於,是否有昂首跨步的信念和生存下去的勇氣。
強哥,當真是吾輩楷模!”
“扯蛋!”
高強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這阿諛奉承的嘴臉,不愧是要入朝為官的人。
大人物的眼光就是好啊。”
說著,他歎了口氣,整個人仿佛忽然老了幾歲,疲態盡顯。
“唉~
一入江湖深似海,怕是要晚年不詳咯。
江萊,你入朝堂,可有展望?”
“沒有。
我隻是一把刀,架在所有人脖子上的一把刀。”
“走了。”
江萊扛著幡,拎著魚,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漸行漸遠。
“等等。”
高強抬手叫住他,失笑道:
“年輕人,不要急嘛。
玉清公主生平最愛李白的詩集和王維的畫作。
你若尋得其一,定然能成。”
“可有線索?”
“五天後,楚州終南山,瀚文洞天。”
“謝了!”
.......
“skr~”
回去的路上,江萊心情愉悅地來了記甩尾漂移。
這輛價值五百萬的紅旗L5,他受之無愧,不準備還了。
還別說,回頭率真高,
他往街邊一停,就有身形勻稱,端莊得體的製服美女上前問好。
“咚咚咚——”
“先生,公交車站三十米內,不得停車,罰款兩百。”
江萊臉一囧,探頭目測,D...
哦不,距離公交車站明明是三十一米。
要不是沒有駕照,非得好好嘮嘮。
咦,顧若溪?
看著帽沿下那張嬌俏的臉龐,江萊眼神忽然複雜起來。
想當年,雄姿英發,德智體美全麵發展,長安城有名的天才少年,受到無數女生追捧。
顧若溪,就是其中之一。
她坐在後麵,經常撩撥自己,還拿粉筆在校服上畫來畫去。
可惜,我如清冷的秋月般,不解風情。
那時候連洗衣粉都買不起,這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