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世界觀為《楊柳風柔》最初的世界觀來寫(詳情見第二卷第三章:最初的起點,本章將以何欣的第一人稱來寫,也就是日記的形式,為了文章感染力,部分語言將涉及方言,會有括號標注。
今天是立春,正月初六,爺爺走了,走的很突然。我記得那時我剛醒來,正躺在床上玩手機,忽然聽見了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媽媽的手機,但剛醒的慵懶使得我不想起床去接電話,於是我縮進了被窩裏。樓梯間不斷有腳步聲傳來,聲音很重又急,突然我的房門被推開了,給我嚇了一跳。
我驚坐起來,問堂哥:“你幹嘛?”
“你媽呢?”堂哥語氣帶著幾分急促,“爺爺被噎住了,快喊你媽來!”
我說:“我怎麼知道我媽在哪,你打我爸電話啊!”
堂哥隨即走了,房間隻有我一個人,我撥通了爸爸的電話,裏麵傳來的卻是“小欣,你快下來,爺爺不行了。”
“好。”
我掛斷了電話,穿好衣服下樓去了叔叔家。我剛到院子裏就看見堂哥正在踩著家裏那輛年久失修的摩托車,路過的叔叔看見,問:“何望廣,你這麼急要去哪?”
“我爺爺被噎著了快不行了,我要去喊醫生。”
“那你騎著我的車去。”說著,那位叔叔趕緊下車,把車讓給了堂哥。
我看著堂姐過來了,跟著她一起去了爺爺房間。
一進門我就看見爸爸坐在床尾,叔叔坐在床頭扶著爺爺,爺爺看起來很虛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幹站著。
堂姐說:“你們要不試著把爺爺抱起來,去按壓他肚子上麵,幫他把東西排出來?”
叔叔說:“那試一下。”
說著他便把爺爺抱了起來,不停的按壓爺爺肚子上方。爺爺太虛弱了,他被叔叔按的時候雙腳都離地,蜷縮起來了,嘴邊上全是流出的口水。試了好幾次,發現無果後,他們放棄了,把爺爺放回了床上。
我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爸爸跟我說要我去吃飯,菜在櫥櫃裏。我回了家,先去了廚房看了眼菜,不太愛吃,我又回了樓上上了個廁所,就在我上完廁所準備去床上補覺時,樓下傳來了叔叔的哭喊聲:“yá huáng guǎ 嘞!”
我匆忙了的下樓,在院子裏就聽見了奶奶的哭喊聲:“我嘞集美啊!(我的姐妹啊)”
嬸嬸也在哭喊著:“我格精致格yá,ěn kà kà 還起跟我恰飯,yuáng七huáng guǎ了嘞!”(我這精致的父親,你剛才還在跟我吃飯,怎麼就走了!)
我呆呆的站在院子裏,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敢相信,爺爺怎麼可能會走,但是眾人的反應卻讓我不得不相信。
叔叔家的院子裏,堂哥帶著醫生回來了,正站在院子裏。可是爺爺已經走了,醫生不是本地人,聽不懂我們說方言,堂哥用普通話跟他交流。我站的比較遠,不知道那個醫生說了什麼,隻知道堂哥突然提高了音量吼道:“人都走了還要120幹嘛!讓他們回去!”
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於是我一直跟在媽媽身後,媽媽在哪我在哪。我跟著媽媽回了家,媽媽說要我把堂屋的東西搬一下,爺爺等會要到我們家來,我二話不說直接開搬。
等我從堂屋裏走出來後,叔叔院子裏的人已經散了,不知道是誰放了三個炮仗,哦對,這是我們這的習俗,家裏有人過世要放三個炮仗報喪。我跟著媽媽又去了叔叔家,堂哥跟在我身後,問我有碘酒嗎?我問他你要碘酒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