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福地。
靈氣濃鬱,奇珍異草,靈樹參天。
一座由木板搭建的木屋,建在靈湖中央,既與福地相襯,又顯怪異突兀。
木屋內,一人蓬頭垢麵,胡子拉碴,正拿著把小刀,雕刻著個象棋“兵”字。
隻見此人正喃喃自語,一會兒坐左邊,一會兒坐右邊。
“冕老兒,一百多年了,你都沒下過我,怎麼還突然發脾氣,摔我棋子呢?”
拿著小刀雕刻著兵字抬頭看向對麵,似是有人在對麵一般。
“小冕啊,你不懂,我這是飛行兵,他自己駕駛技術不行,摔了,怪我啊?!”
此人又走過對麵坐下,將小刀和“丘”放下,還順手摸了把長須。
“那你也不能耍賴啊?!你看這飛行兵給你扔的,都成齏粉了。”
此人又從地上站了起來,將頭發紮起,拿起那個“丘”,繼續雕刻。
“小冕啊,我看你今天容光煥發,是否塗了我做的蠟否?”
此人又放下頭發,還放下雕刻的“乒”,左手拍著自己的右肩。
“沒有,絕對沒有,嘿,你個老冕頭,你不知道女人的腰,男人的肩不能亂碰麼?瞎搞。”
此人頭發又接著將頭發紮起,將那“乒”的最後一捺,給雕刻完成。
“大功告成了?小冕,啊!我老冕頭有預感,今日你我必將突破此地,重回山海。”
“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麼?老冕頭。”
此刻,這自言自語,蓬頭垢麵的年輕人,叫周冕。
隻見他將兵放在棋盤上,眼中目光如電,看向那天空,心中似有鬱結,深吸一口氣,緩慢呼出,便將大量湖水吹上天空,飄落成雨,滴在他的身上。
而他,站在湖邊,似乎是在回憶著。
……
遙想當年(一百五十年前)。
因機緣巧合,“幸運”的傳送到了這處洞天福地之中。
此地靈氣極其濃鬱,所有物體皆是靈物,但才來此地的周冕,不會用。
就像那美麗的花瓶,空有其表,連最少的水,都裝不了。
之後的三個月,轉遍此地尋找出路,靠著此地靈物裹腹。
大,太大,難以想象的大。
周冕感覺此地應占地萬頃,他沒走到頭,倒是找到了棵參天大樹。
樹在湖邊,兩兩相望,周冕在這二三十人環抱不下的大樹下,發現了個洞穴。
在洞穴中,周冕發現了普通的戒指、毛筆、匕首、長刀、闊劍、鼎爐,還有幾本普通的術法。
普通煉丹術!
普通養身術!
普通望氣術!
普通製符術!
普通醫術!
普通心法!
普通陣法!
普通劍法!
普通刀法!
普通拳法(衝破桎梏術)!
……
都很普普通通,平平無奇!
然後,周冕便在此處紮根,以此地為點,朝八方搜尋。
一個人的日子,是寂寞的,是空虛的,是冷的。
既然暫時出不去,周冕便開始了修煉。
一個十八九歲的成年小夥,什麼都不多,就是精力多。
練,猛練,玩命的練。
這十二本普通術法,就成了周冕在空虛寂寞冷中,寄托於修煉的過渡物。
每本周冕都能倒背如流,沒有辦法,這裏沒有龍虎豹、花花公子,也就隻有這十二本普普通通的術法。
修煉無歲月,就這麼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終於,周冕在第七十五年的時候,好像產生了第二人格。
他的命格中,出現了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鬼“老冕頭”。
倆人性格兩極分化,你往東,我就西,你大開大合,我陰招頻出。
老鬼修心法,周冕就練拳法。
老鬼修養身功,周冕就練刀法。
老鬼起爐煉丹,周冕就練劍法。
……
反正,他體內那個老鬼,會不時出來,由開始的一兩小時,變到後麵的24小時伴隨左右。
而雙方間,你煉你的,我練我的,左手指訣,右手耍劍,一點問題沒有。
直到今日,二者又再合二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本因,你即是我,我亦是你。
由周冕吹起的湖水,還在下著連綿的細雨。
而湖麵還在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