垠碧從夢裏驚醒過來。
睜開眼睛,已經不知道何年何月,她難受的喘息,好像是驚嚇之後的緩衝。
不知道自己為何變得如此脆弱。
這是黑天,他也在今天離開,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台,下麵車光刺眼,掩埋了一雙漆黑的眼睛,泠君在低下看她。
一直都記得這幾天的楚泠君,保持一副十分平和的狀態,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她也默許這種態度,誰也不提,她知道他今天晚上離開,夢裏似乎有意識,在此刻醒來。
她看他的視線沒有對焦,穿著寬大的棉質睡裙,上麵許多可愛的花紋,披頭散發,她雙手合十,祝他安好。
下麵的人也不再駐留,上車啟動離開,那些光線發散周邊,漸行漸遠。
黎綺斯端了一碗粥敲響她的房門,楚泠君走之前跟她強調照顧好垠碧。
垠碧將房門打開。
“夫人,要不要喝點粥?”
“不吃。”她又回到窗邊,“他走了嗎?”
“走了。”
四月二十五號。
望江別苑來客,看監控視頻裏麵,是一個長得雖然很美麗,但是有點鬼氣的陌生女人,垠碧有點莫名,“怎麼會有客人?”
黎綺斯拿起對講機問道,“你是誰?”
“晉毓貞。”
黎綺斯忽然就覺得不妥,她阻礙垠碧過去的步伐,“我想我應該告訴您一件事情了,上一個晉姓女子因為對你造成傷害罪前天被流放到邊境去了。”
“你說什麼?”楚泠君什麼都沒有告訴垠碧,導致現在她現在雲裏霧裏,“你說晉長歡出事情了?”
“你不應該跟晉家人打交道,她們沒安好心。”她一隻手抓住垠碧的後擺,“夫人,聽我的。”
垠碧停頓,歎了口氣回過身將她的手撥開,“黎綺斯,有些災難可以躲避,有些災難不能躲避,這些我都可以自己決定。”
“可是夫人,你出事了我該怎麼跟先生說。”
“你這是不著邊的話,我不明白我能出什麼事。”
最終晉毓貞順利地到客廳,坐姿跟她表姐一樣端正,隻不過麵色相當寡淡,眼下發青,嘴唇烏紫,黎綺斯給她端上咖啡,垠碧嗅覺不算特別靈敏,隻覺得她身上有種奇怪的礦質氣味,與咖啡味兒相融氣味邊得更加奇怪。
有點像寺落霏納。
黎綺斯打算旁聽,垠碧卻請她離開房間,等待腳步聲漸遠。
晉姓姑娘開口,“我好像明白為什麼一個身體殘疾的人會受到儲君的青睞。”
垠碧倒想知道,“為什麼?”
她一本正經的說,“我一見著你,周身都變得安靜,溫度涼了幾度,鍾擺時速仿佛變慢,你給我時光冷卻的錯覺,明明人就在這裏,我仿佛在觀賞油畫一樣靜謐。”
真正的美人不是單純的漂亮而已,一定有注入靈魂的風韻。
垠碧:“……你的誇讚放在現實有點誇張,不過謝謝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大概有了六還是七個月之前,我受表姐之托出遠門完成任務,近些天才回來,回來之後才聽說你在這裏。”
她指了指眼底的青黑,“那次任務讓我元氣大傷,所以我現在是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