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豪橫的嗎?”
大堂內的柳東來看向旁邊的幾位師弟、鏢頭,一時還真有點無措。
“不對。”
柳東來上前查看桃園三義、道義的屍身。
“五髒俱裂,爆體而亡……”
“五傷拳,摧心、損肝、破肺、傷腎、勞脾,無傷宮!”
“無傷過境,寸草不生……”
“諸位,這鏢接了,全局出動,八路押鏢,明日出發,富貴在天,生死由命。”
柳東來大手一揮,豪氣萬千,讓師弟、鏢頭去處理了屍體,準備押鏢事宜。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後,他才無神的坐下。
“誰!”
柳東來突然大喝,一掌拍出。
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堂,突然出現一道鬼影,拿起了這次要押的貨。
那是一個精巧的盒子。
“爹。”
“爹。”
王小龍、王小虎大叫,柳宛、柳明鸞也跟著叫道。
柳東來被女兒們的叫聲,驚的恢複了正常。
一看原來是瘋老頭,不知發了什麼瘋,竟然拿起了貨物盒子,自己失手,一掌拍在了他的顱頂,眼看是活不成了。
“唉。”
柳東來一聲歎息,心煩意亂,徑自上了二層樓,傳下話語。
“宛兒、明鸞跟我來,小龍、小虎把你們爹葬了吧。”
“我很抱歉,但鏢局即將大禍臨頭,你我性命都可能難保。”
“趕緊收拾好吧,準備出鏢。”
王小龍起床的屋子,那張床上現在躺下了瘋老頭。
“爹啊,該…該起床了…”
唉,當一向要被人叫起床的人,叫一個人起床的時候,那是怎樣的痛。
王小龍嚎啕大哭,王小虎默默流淚,一樣的悲痛。
他們與瘋爹,從流民開始一路流浪,到被鏢局收留,一路抱團取暖,雖然一開始是他們抱瘋爹取暖。
但在他們心中,三個人誰也比不了,一個也不能少啊。
現在、現在……
“爹啊,你還沒有享福呢,怎麼就…怎麼就…”
“鬼叫什麼,我還沒死呢。”
床上的老人突然立起,眼眸清明,再無瘋癲之意。
“爹啊,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我王小龍和王小虎一定做到。”
“爹,赴湯蹈火,我王小虎和小龍一定做到。”
瘋爹死而複生,兩個好大兒被嚇得驚叫連連,竟一時沒注意到瘋爹已經不瘋了。
“你們閉嘴,我要理理。”
隻見瘋老頭接連兩指點出,王小龍和王小虎竟發不出聲音了。
良久,瘋老頭理清楚一切,王小龍、王小虎也冷靜了下來,但還是沒有被允許發聲。
瘋老頭又看了兩人良久。
“王小龍、王小虎…冥冥中注定嗎…”
瘋老頭看向兩人道:“王小龍你識字,王小虎你不識字是吧?”
愣了一下,兩人連連點頭。
“那好,我現在傳你們一套武功,王小龍你記得教給王小虎。”
說著,瘋老頭隔空攝來門口看戲的大黑狗,狗一聲未吭就嗝屁了。
扒皮、取血,黑狗血為墨,狗白皮為紙。
“古僧四式,疾如風,徐如水,侵掠如火,不動如地。”
“氣入少陰,血入少陽,一穴得通,二穴倍增。”
落畢,瘋老頭幹了剩下的黑狗血,仰頭噴出。
黑狗血霧中,瘋老頭,隨風起武,引血水而動,燃燭火而掠,最後踏地不動。
狗血留影,印於狗皮之上,望去仿佛有影子在傳武,生動形象具體,栩栩如生,代價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