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弟說笑了,我早已落草,不敢再提製使二字,恐辱沒了先祖名聲。”
楊誌是民間赫赫有名的楊家將後人,他一心想報效朝廷
眾人寒暄幾句,進入山寨中的大堂,分主次落座。
魯智深坐首位,武鬆坐右邊,楊誌坐左邊,何九跟孫二娘坐客座。
“何兄弟,聽說孟州城一直都不太平,剛死了一個都頭,這個節骨眼你來二龍山,不怕被官府盯上你?說你私通賊寇,蓄意謀反。”魯智深道。
“魯提轄有所不知,孟州城可比之前太平多了,死個都頭而已,哪比得上殺孟州兵馬都監全家?”
血濺鴛鴦樓是武鬆徹底打破枷鎖、魔神歸位的重要事件,是他最快意恩仇的一晚,何九提起這事,武鬆麵色喜悅。
“何兄弟又在拿我開玩笑,我一直在山上,也不知道城裏後來發生了什麼,張青大哥和施恩怎麼突然被歹人所害?要是讓我抓住凶手,一定一道剁了他的狗頭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唉~”何九開始了他的表演。
很快啊,眼淚瞬間就淌了下來,比民間怨婦哭得還要可憐三分。
“人在江湖,刀劍無眼,施恩是我幹爹,在快活林很照顧我,可惜他分不清好人歹人,收殺人犯當幹兒子,結果遭到了背刺。”
“至於張青大哥……唉~他為了保護我,結果被仇家殘忍殺害,屍體被砍作肉泥。”
“張大哥的死我一直耿耿於懷,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他的恩情。”
說著何九低下了頭,表演得恰到好處。
武鬆跟張青、施恩都有交情,聽到何九這番話也情不自禁紅了眼睛。
倒是魯智深,走下來拍了拍何九的後背,安慰道:“何九兄弟,人生在世,終有一死,逝者安息!這也不是你的錯,不必太往心裏去。”
“所以為了彌補張大哥,我決定下個月初七,娶孫二娘過門。”
“啊!”
武鬆和魯智深都沒忍住叫了一聲。
楊誌在喝茶,一個沒注意嗆到,連連咳嗽。
大堂內一時充滿了尷尬氣氛,過了半晌。
不善言辭的魯智深撓了半天禿頭,擠出一句話。
“你這感恩的方式……挺特別的。”
何九道:“張青大哥走了,留下二娘一個弱女子楚楚可憐,我於心不忍就把她接到了快活林,以後我也會好好待她,絕不辜負張青大哥。”
武鬆一直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好像在心裏盤算什麼。
何九跟孫二娘互相使了一個眼神,都不知道武鬆在想些什麼。
這次上二龍山,就是為了解釋清楚施恩的死,可千萬不能讓武鬆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現在看他的反應,難道……他起疑心了?
就在何九跟孫二娘不知所措的時候,武鬆開口了。
“嫂嫂。”他一直認張青做大哥,自然管孫二娘叫嫂嫂。
“今天我武鬆隻問你一件事,你敢對著張青大哥的在天之靈發誓,絕不會欺瞞我麼?”
看武鬆說得如此堅決果斷,眼神中似有殺氣。
孫二娘心裏一緊,難道他懷疑施恩的死跟何九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若他問我施恩的死因,那我隻好騙他一騙了。
張青,你不要怪我欺騙武鬆兄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此時何九心提到嗓子眼,他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施恩的死被武鬆發現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