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細雪紛飛。
舊塵山穀雲霧縹緲,猶如緲落人間的雲連接著黛青的天幕,隻透出空曠深邃的薄影,令世人難以窺視。
寂寥群山間,卻有一處山穀,穀中街市熙攘,車馬行人絡繹不絕,鱗次櫛比的店麵,攤販的吆喝,讓這與世隔絕的山穀平添幾許人間煙火氣。
在這裏,還有一處與穀中熱鬧的煙火氣截然相反,那就是高牆之內常年靜謐高山遮掩的舊塵山腹地。
在那裏有一片恢宏的建築群,那片建築群便是宮門所在。
而更深處,還分別有三家族一古樓坐落,那也就是宮門人都未曾窺見全貌的神秘之地。
那裏有著絕對的秘密,還有能夠顛覆世界的神秘力量。
而此時,後山深處,那座精致華美的古樓就靜靜的坐落在風雪中。
在那裏無一處不是精美異常的,常年駐守古樓的是一個黑衣侍衛。
名喚,玄玉。
玄玉墨發高束,他眉目如畫,透露出淡漠與孤冷。
而此刻的他正端坐在古樓頂部打坐,撲簌簌的雪花落下,還未沾染衣帶半分就被內力融化蒸發。
在他守護的古樓頂樓房間空間廣闊,淡淡霧氣縹緲如煙彌散其間,層層疊疊細密如銀毫雨絲的輕紗陲落點綴,房間正中心放置著一張千工拔步床。
在那做工精湛,雕花堪稱絕品的撥步床上放置著的確是一副冰棺。
在棺中的確不是人,而是一隻通體漆黑,唯有四肢耳尖與尾巴尖有金色毛發的小狐狸。
忽的,那黑金的小狐狸似乎是動了動,又好似隻是錯覺。
宮門前山,徵宮。
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兒獨自一人瑟縮在房間角落。
就在白日裏,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他的父親。往後,這偌大的徵宮,隻餘下他一人,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在小家夥心頭蔓延,隨之而來還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他想起白天那些族人在背後說的那些話,
“他這人從小就是個怪人,他喜歡蟲子。”
“可不是嘛!他父親死了他都不哭的!”
“難怪呢!喜歡蟲子,原來是與蟲子一樣冷血!”
然而,就在他沉溺在那些話語,越陷越深的時候。
啪嗒!
窗外傳來一些響動,瑟縮在角落的男孩兒立馬繃緊全身警戒起來,靜待半晌,並沒有聽見再有別的響動。
於是他便鬆開環抱自己的手,許是蹲久了,起身的時候有些顫顫巍巍。
小男孩兒來到窗邊,爬上椅子扒拉著窗框往外看,猝不及防的和一雙藍灰的眸子來了個對視,耳畔似乎還有小鈴鐺清脆的叮鈴聲。
那雙藍灰的眸子眨了眨,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生物,鈴鐺聲隨著她的動作又發出細微的叮鈴聲~
古月見這個生物不動,就又往前探了探,小鼻子聳動了下,分辨著眼前人的氣息。
小男孩兒僵直著身體任由這個奇怪的人在自己身上輕嗅,一動也不敢動。
“你,是誰?”
古月聽見他發出聲音,於是疑惑的拉開一些與他的距離,奇怪的偏偏頭。
也就是這時,男孩兒才得意看清眼前人的樣貌,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一雙藍灰晶亮的眸子像是夜空的星子。
白皙瑩潤的皮膚上沾染了不少汙漬,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損。
“你,也沒有家人了嗎?”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啞巴?”
“我叫宮遠徵,你呢?有名字嗎?”
古月歪歪腦袋,努力的理解這個生物發出的信號,然後學著他說話的樣子張開嘴,發出短促的啊聲,隨後像是被自己發出的聲音嚇到,閉著嘴不願再開口。
宮遠徵被逗笑,看著眨巴著大眼睛的小姑娘眉眼彎彎。
月光之下,兩個小小的身影隔著一扇窗就那樣靜靜的互相看著。
後來的日子,這個小姑娘就被宮遠徵秘密養在了房間裏。
小姑娘洗幹淨之後很好看,宮遠徵還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小姑娘,粉雕玉砌的可愛極了,就是不會說話對什麼都好似不認識的樣子顯得有些傻氣。
宮遠徵每日學完功課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間找啞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