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李青崖麵對傅辰羽還有兩到三分勝算的話，明霜麵對傅辰羽，就是毫無勝算。
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以說是天塹。
“那個……辰羽師兄，我能投降嗎？”明霜小心翼翼舉手，縮了縮脖子。
“抱歉。”傅辰羽垂眸，舉起了手中長劍。
李青崖臉色煞白，抬首，看向懸山子。
劍刃相撞聲音劃過李青崖耳膜，明霜被擊退幾步，沒有掉下擂台。
傅辰羽控製住了力度，畢竟明霜如果掉下去，就算敗北，他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理由。
風雲驟變，擂台邊緣草木瘋狂生長，藤蔓交錯扭曲，將整個擂台籠罩其中，籠中囚鳥明霜試圖搓出個火苗來，未果。
傅辰羽身側飛葉漫卷，他使得是一柄靈劍，流光纏繞劍身而上，劍刃薄的瞧過去幾乎都能刺傷人眼。他就這麼提著劍向明霜走來，閑庭信步，端方君子。殺意，蔓延開來。
“此劍名為流光，你會死在這柄劍下。”
明霜握劍的手幾乎沒有一絲一毫顫抖，凜然劍意衝天而起。
場外，寒氣自李青崖身上升騰而起，冰霜從他腳下直奔擂台而去，剛觸碰到那些藤蔓就被火融化，是懸山子。
境界差距實在是太大，即便是李青崖修仙再一日千裏，也不是能追上這樣的天塹的。
“放過她。”李青崖不明白為什麼懸山子一定要明霜死，僅僅隻是因為所謂的“麵子”。
他們隻是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明霜低著頭，幾縷散碎頭發垂落眼前。
“可能是我腦子不太聰明的緣故，我一直不能理解，你們為什麼都要我死。我是沒有什麼修仙天賦，可是你們多我一口飯又不會怎麼樣，我也沒有奢求非要做一名弟子，哪怕做個雜役對我來說也是很好的。可是你們為什麼非要我死掉才開心呢？”她抬頭，眸子燦若流金，劍氣自她周身旋轉，吞吐間劃破藤蔓，瑩綠汁液滴落，氣息不詳。
“況且，你們說我這種天賦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在修仙路途上有什麼作為，但現在我明明已經可以煉氣了。”
明明不該在這些人麵前軟弱的，或者說明明不該軟弱的，可是明霜就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針對。
“李青崖是長山派的希望，若一直和你糾纏，沾染因果，你壽元盡時，便是李青崖道心隕落的開始。”傅辰羽歎息：“你確實無辜，這番殺你也確實是我勝之不武，但，為了長山派的未來，我願意沾染這份因果。”
他身上錦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長發漫卷，端的是玉山將傾的好顏色。可惜殺意彌漫之時，即便是君子也顯得猙獰起來。
“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師兄為了長山派，可我們之間所謂的因果已經糾纏很深了，你就不怕他現在道心就崩塌掉嗎！”明霜隻覺得對方冠冕堂皇，她與李青崖自幼相交，如若僅僅因為她活到自然死亡就會讓李青崖道心崩塌，那她現在橫死於此就不會了嗎？
火牆將擂台籠罩，空氣變得燥熱，汗水自明霜額角流下。她不會別的術法，現在甚至不能讓自己稍微涼快一點。
李青崖控製的術法像不要錢一樣往火牆上轟，升騰成水汽消散。
打不破，根本打不破。
擂台上短兵相接，飛濺的靈力劃破她的脖頸，血噴湧而出。
生理淚水從臉上劃過，明霜眸中金色幾乎要流淌下來。
“你是……金靈根？不對！”傅辰羽歪頭，有些疑惑。
那不是靈氣，是一種更為玄妙的東西，他在其中，甚至感覺到了極為熟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