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皇宮。

今日宮內設宴,慶祝威遠將軍謝俞簫與東夏國一戰大獲全勝。

慕容夭嵐喝了點酒,出來透氣,“今夜這月亮倒是挺圓。”諂媚虛偽的笑見多了,昭昭月色正好給她洗洗眼。

婢女挽棠小聲道,“殿下,威遠將軍跟在我們身後。”

謝俞簫少時入軍,在軍營摸滾打爬,戰功累累。

聖上親封他為威遠大將軍,深受重用。東夏國這一戰敗給南國,成了南國的附屬國,謝俞簫也成了南國的不敗戰神。

眸色微轉,往前沒走多遠停下腳步,轉身問向身後還跟著她們的人,“謝將軍您可是今晚的主角,怎麼不在裏麵多喝幾杯酒?”沒有直接問為何跟著她。

在想如何開口的謝俞簫沒料到公主先與他搭了話,愣了幾秒後連忙低頭行禮,“嘉泠公主萬安。”

慕容夭嵐輕笑,“將軍多禮了。”

兩人四目相對,靜默片刻。

“公主,臣有話想對公主說”,謝俞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早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不過她和這位謝將軍今日初次見麵,他能有什麼話想對她說?

難道是有事相求?

屏退了挽棠,兩人去到不遠處的亭子。

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盞茶,一杯遞到謝俞簫麵前,“謝將軍,喝茶。”

謝俞簫站在對麵,孔武有力的身影著實高大,他好像沒聽進慕容夭嵐說的話,站著不動,她也不催促,靜靜等待他開口。

半晌,他似乎終於想好說什麼,“臣謝俞簫,仰慕公主殿下已久。”

突如其來的仰慕之情且如此直白的話語讓她拿著茶杯的手一頓,慢悠悠放下茶杯,托著腮,抬眸看向眼前站著的人,“謝將軍這是,喝醉了?”

雖然他這話在預料之外,卻不足以令她驚訝。真要說起來,仰慕她的人能從皇宮排到城門,隻是他們看中的不單是她這個人罷了,別提這是個可能喝醉了的人的醉話。

見她不信,謝俞簫半跪下,言辭真切又誠懇,“公主,臣沒醉,臣說的……是真話。”

他出身低賤,在軍營數十載終於出人頭地,功績斐然,有了身份和地位才敢對她說出這話。

他是喝了幾壺酒,為了壯膽,不過腦子清醒得很,沒醉。

在宴上,他一眼就看到那位笑語嫣然,千嬌百媚的公主,當年的小丫頭如今已長成亭亭少女。

“謝將軍常年不在沂陵,怕是不知,本宮早有心上人。”紅唇輕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打斷了謝俞簫的回憶。

公主有喜歡的人了,他還是遲了一步。眼中的亮光漸漸暗了下去,內心的忐忑也隨之終止,隻剩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嘉泠公主慕容夭嵐喜歡瑞驍王府庶子楚遲淵一事滿城皆知,楚遲淵人在哪,嘉泠公主就出現在哪,追著他跑了兩年。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起身,伸手扶起他,眼角仍有幾分笑意,“本宮雖心屬他人,但也很樂意與謝將軍交朋友,不知謝將軍是否願意。”

見他神情落寞沒有反應,將那杯茶端起遞到他手中,再問了一遍,“謝將軍可願意?”

謝俞簫微怔,緩緩接過茶喝下,“臣願意,能與公主做朋友,是臣的榮幸。”有情人做不成,聽到她說做朋友卻也知足。

慕容夭嵐愉快地笑了笑,“本宮喜歡跟謝將軍這樣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交朋友,不過今夜本宮有些乏了,改日定和將軍好好喝一杯。”

“那臣先告退。”

謝俞簫走後,挽棠冒出來,清了清嗓,聲情並茂地還原剛才的情形,“臣謝俞簫,仰慕公主殿下已久!”

學得像模像樣,“臣沒醉!臣說的,是真話。”

慕容夭嵐無奈地望著她。

挽棠止住嘴,再演下去殿下會揍她了,正經道,“殿下,謝將軍這是對您一見鍾情了?還是他早對您暗生情愫,難以自拔,如今有了功名才敢表露心意,想得殿下您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