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悅同樣看著小夭,卻從小夭臉上找不到一絲破綻,她和璟哥哥倒是像一對天造地設的夫妻。
小夭看著山下的風景,燒焦的味道已經飛到了朗月亭,她回頭看著同樣有恃無恐的意映,沉聲問道:“意映如此鎮定,為何不能是她做的?”
她揮了揮衣袖,“大嫂,山上起火,對胎兒無益,還是趕緊下山去。”
馨悅掐著袖子,思量著對策。
方城殿的煙已經升起來,小夭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娘和她在方城殿捉迷藏。
無憂無慮的時光已經遠了,現在要做的事,不管這軒轅山變成如何,也要牢牢的抓在手中。
城中,方雷氏府邸。
璟和篌在亭內對弈,方雷族長和始冉比試劍術,豐隆在一旁觀看篌和璟對弈。
篌抬眼,收子。
“今日你來的倒是爽快。”篌飲下甘霖,望著院子裏正比試的始冉,深切一笑:“是又挖了什麼坑給我嗎?”
豐隆觀看著棋盤,手上比比劃劃,嘴裏念念有詞:“篌,你心眼子太多了,璟能給你挖什麼坑。”
璟淡然一笑,伸出手指指點了一下豐隆,豐隆恍然大悟:“大哥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我這裏卻十分慘淡,如今璟隻能蓄勢待發,別無他法。”
“蓄勢待發?”篌嗤笑:“璟,你這一張嘴啊!方城殿的事情已經得手了,還要怎麼樣?”
“哦?”璟抬眼,盯著篌:“方城殿什麼事?那大哥想如何做?你我同為塗山氏,且大嫂還和小夭在一起。”
始冉的暗箭飛過來的時候,璟不是沒有察覺,他一動不動,自成風雅。
豐隆掀了棋盤,棋子飛了一地。
“你們想幹什麼?”
“豐隆,安靜。”璟扔掉暗箭,起身告辭:“今日璟盡興而歸,多謝方雷族長招待。”
始冉看著璟的背影,緊緊握住手掌。
“他到底什麼意思?”始冉皺眉。
“方城殿的事情沒有任何紕漏,找不到任何證據是璟做下的。”方雷族長捋著胡子,“殿下不比如此這般如臨大敵,瑲玹殿下已經被牽絆住,離戎氏也向我們倒戈,還在向我們傳遞信息,借此機會,試探離戎氏是否真心。”
篌盯著腳尖,他看不透璟到底什麼意思。
“不比借試探,帶兵直接圍了塗山璟的府邸。”始冉狠辣一笑,“罪名,窩藏赤宸餘孽。”
篌眼皮一跳,想到還沒回來的意映,急忙勸道:“殿下,此舉不妥。高辛大王姬雖然沒有正式冊封,但總會……”
不遠處,璟聽著琴靈傳遞來的動靜,笑著上了馬車。
豐隆捏著小鈴鐺,哎呦好幾聲:“我說你也太精了點,這琴靈最容易隱藏在混亂之處,那一盤散落的棋子,竟成了你的探聽之器。”
“非磊落之舉,但非常時期,非常對待。”璟收回鈴鐺,愛惜的擦了擦。
豐隆切了一聲,不就是你媳婦給你做的,愛惜死得了。
就你有媳婦。
璟像是聽懂了一樣:“娶妻和不娶妻自然不同。”
“公子,夫人已經回了府上。”
“璟,赤宸餘孽到底是怎麼回事?”豐隆忽然想起。
離戎氏向始冉倒戈,是璟的授意。
離戎一族當年和赤宸相當親近,後來神農覆滅,離戎一族衰敗。
瑲玹的父親因為赤宸而死,離戎一族自然不敢投靠瑲玹。
於情於理,離戎一族應該向著五王七王。
而真正讓始冉放下心的消息,是離戎氏傳出,塗山氏如今窩藏著當年赤宸的舊部。
這個消息,是璟傳出去的。
璟輕嗅著香囊的味道,勾起唇角:“真真假假,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有些人是與不是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住在朝雲峰的人信不信。”
“小夭已經做了最重要的一環,現在就看瑲玹了。”豐隆想起馨悅:“隻是馨悅如今認定了始冉,這件事一出,我更是勸不動了。”
“放心吧,馨悅是個聰明人。”小夭的聲音從馬車外響起來,她掀開簾子,“還不下來?有貴客來了。”
這位貴客,竟然是軒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