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酥渾身是血的被綁在布滿倒刺的受刑架上,傷痕累累雙目被剜,兩道血痕蜿蜒而下,醒目的紅,刺眼的緊,而她的臉色卻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體極度的虛弱,搖搖欲墜,不堪重負,仿佛下一息就會咽了氣。

可她不能死更不敢死,因為就在剛才她九死一生拚著命獨自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她還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一雙孩子,她還沒有將自己的孩子托付給值得信任的人,怎舍得死。

正是此時,一位身穿華服頭戴鳳冠霞帔的女子在一眾婢女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滿麵春風,明豔動人。

“姐姐的命可真是大啊,都說女人生孩子如同鬼門關走一趟十有九傷,姐姐受了如此重的傷刑還能平平安安地將這兩個小孽種生了下來,哼恨,果然,賤人就是命硬的很呢。”

嗔怪刁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裴寒酥看不見,可她一眼就聽出了來人的聲音。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害得她淪落到如今這般悲慘地步的罪魁禍首之一裴珺瑤,她的庶妹,她曾經傾心守護的妹妹。

“你來做什麼?”裴寒酥語氣薄涼,言語間全是不屑,她不是個傻的,半月的非人折磨,早已讓她看清了裴珺瑤的真麵目,隻是她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虛弱到根本沒有半分力氣去與裴珺瑤周旋什麼。

看著裴寒酥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裴珺瑤咧嘴而笑,眼裏是藏不住的開心,連語調都染上了得意,肆無忌憚:“我的好姐姐,妹妹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沉淵哥哥就要繼位為皇了,他馬上就要冊封我,封我為後。”

聽到這些話,裴寒酥僅僅是苦笑一聲,心如刀絞,肝腸劇斷,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事情發展到了今天,還有什麼是她不能接受的呢?原來自己的心上人早已經背叛了自己,自己默默喜歡了十年的男人蕭沉淵竟然與自己的妹妹勾搭成奸,珠胎暗結甚至是庶女為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話說回來,庶子配庶女,倒也是絕配。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被關在蕭沉淵的瀞王府半個月,他卻沒來救自己。

合該如此。

活該如此。

裴珺瑤繼續說道:“說起來,妹妹還要感謝姐姐呢,若不是姐姐不惜嫁給永安王薛孤清潯,取得薛孤清潯的信任,替沉淵哥哥拉攏了薛孤清潯,沉淵哥哥又怎會輕而易舉的得到薛孤清潯手上的兵權。若是沒有姐姐,可就沒有妹妹和沉淵哥哥的今天呢,哈哈哈哼哈哈哈。”

聞言裴寒酥哂笑不語,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幫蕭沉淵謀劃了十年得到了戰神王爺永安王薛孤清潯的支持,還讓自己的母家長公主府,繼父家楚湘王府,父家裴丞相府,全力幫助他登上了皇位,本以為這樣蕭沉淵就會履行承諾,不計較她嫁過人,許她一世深情,可到頭來一切都是利用罷了,十年無怨無悔的付出,十年漫長寂寥的等待,終究都成了笑話。

思及此些,裴寒酥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地陷入血肉裏。

看著裴寒酥嫉恨的樣子,裴珺瑤心裏特別的暢快,咯咯咯的大笑幾聲目眥盡裂又說道:“妹妹不妨再告訴姐姐一個好消息吧,長公主府,楚湘王府,丞相府以及永安王府四百多口人都死絕了,沉淵哥哥下的令,是妹妹提的建議,驚不驚喜呢,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