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城南園林之中。
曾經蕭帝霖便是從這裏出關。
而今日，這裏再度走出了一道人影。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
看外貌不過三十來歲，渾身氣血澎湃，如同一尊不朽的洪爐。
他身材挺拔，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青衫，顯露出古銅色的肌膚。
他的身體呈黃金比例分割，有一種完美的美感，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一頭金色的長發，卻是隨風擺動，根根仿若黃金鑄造一般。
最為引人注意的。
則是他的眼睛。
他的雙眼深邃無比，仿佛內藏浩瀚的星空，開闔之間，有如同刀芒的金光閃過。
他就這樣站著，然而四周的一切，到了他附近，卻是好似靜止了一般。
風停了，草止了。
甚至就連陽光，仿佛都被定格了一般。
“一去三十載，滄海變桑田。”
男子開口，語氣中充滿了滄桑感。
他微微抬頭，望向了皇宮的方向，眼中陡然淩冽如刀。
“殺我愛子，此仇此恨，需以鮮血來償還！”
男子不再逗留，向前邁出一步。
然而這小小的一步，卻是跨越了上千米。
仿佛天地在其麵前，都變得狹小了起來。
不過兩三步，男子便是消失在園林之中。
……
衛國公府。
往日賓客眾多，來往喧鬧。
但如今卻是門可羅雀，更是大門緊閉，一副蕭瑟之感。
衛國公府的深處。
此時衛國公和衛正雄正在對坐。
“父親，已經快半個月了，聖人還未出關嗎？”
衛正雄有些焦急，此時按捺不住，開口詢問著。
“正雄，不要急，遇事不要慌。”
衛國公淡淡開口，語氣平緩。
他原本斑白的頭發，如今已經完全花白。
但他的氣質，卻是越發的內斂了。
如同一片汪洋，深不可測。
這讓衛正雄心中更加恭敬。
自從約定之戰的挫敗後，衛國公便是大門緊閉，不再出門。
整個人飲茶下棋，仿佛修身養性了一般。
不過衛正雄卻是知道。
自己的父親不僅沒有褪去野心，反而城府更深了。
“如今整個九州，整個京都，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若是沒有聖人，那麼我們必將陷入死局。”
衛正雄恭敬的開口。
這些日子，他也是無法動用其他力量，隻能簡單的打聽到一些消息。
九州之地，盡歸武帝。
而整個京都，也早已在武帝的統禦之下。
可以說，這盤棋，已經到了絕地。
皇後、衛國公和宰相等人暫時沒事。
但頭頂之上，卻懸著一柄無形的利劍。
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
而一旦落下，則是必死無疑。
所以衛正雄才會如此緊張。
畢竟聖人一日不出關。
則一日沒有生命保障。
“放心吧，哪怕我們死了，聖人也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衛國公平靜的開口，仿佛已經將一切都看開了。
他的一雙眸子，洗盡鉛華。
顯然這次的大敗，也是讓他的心境，更加高深了。
“衛顏，你怎會死呢，死的該是蕭遠。”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讓衛正雄臉色大變。
這是衛國公府的內院，機關重重，誰能無聲無息的闖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