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離開之後,這裏隻剩下兩個人。
“好久不見。”
降七猛地看去,目光銳利,她清楚自己當年的故人沒有還活著的。
本就隱隱在發作的頭痛因著記憶的調取而愈加嚴重,她單手捂住頭,沒有分出心神去維持麵上的表情。
同時,事情的真相也很快被她想通。她沒做什麼,隻是笑了笑。
“你想做什麼?”
壓抑著心下的暴躁,她問,眼神已然是抵擋不住而泄露出的陰沉似水。
那人察覺到她的異常,沉默片刻,很快詢問,“我想問,你知不知道當年我一位長輩的事。”
降七的暴躁突然散了,整個人沉寂下來得可怕,她搖頭,陷入了什麼般,徑自離開了。
“喂!”
她頓住,
“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也許名字也是一個突破口。
降七如垂暮的老人,搖了搖頭,“我那時,沒有名字。”
女人驚了驚,很快又恢複平靜,以她的本事,能看出她沒有說假話。
她眼裏浮現失落,但又很快從仇恨恢複到堅定,最後她淡然地說。
“謝了。”
降七沒再停留,過了一會兒,她聽到——
“我不會說出去的。”
女人看著那個身影,眼裏閃爍著一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法懂得的東西。
那個身影沒有回頭,走遠了。
。。。。。。
黑暗侵襲而來,降七縮在角落,這是她已經陷入昏迷的征兆,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昏了也好……
一幕幕閃過支離的白光,遙遠像是另一個時空,從另一個世界投影而來。
沒有聲音,隻有令人眼花繚亂的光影。她此刻冰冷的眼裏什麼都沒有,隻是空洞無神般地看著。
“七!”
像是尖銳的,某種玻璃碎掉的聲音,劇痛使得她死命抓住自己的頭——
她的意識被自己的“本能”拉了回來,並為此付出了代價。
哪怕她並不想要。
眼神無力控製地渙散,
白色的燈光、有序的腳步聲、嚴謹交談的話語……
她蜷縮在一起,渾身顫抖,仿佛在做某種抗爭,
“呃……”
喉嚨裏無法遏製地發出痛苦的聲音。
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那初來此處時的那般。
思緒似也來到此處,過了一會兒,她一聲輕笑,
“嗬。”
緩緩的站起,她將情緒的火焰壓下,使用能力的後遺症帶來的一脹一脹的頭痛,提醒著她這樣做的後果。
她麵不改色,難道還能比得過她剛來的時候?不過是一點記憶,又有什麼?
降七握了握拳,掌握的力量告訴她,她現在的狀態很好。
胸口流動過未知的感覺,她知道,那是曾經,他們所有人所追求的東西。
。。。。。。
“七,你為什麼要搏?”
“你不想嗎?”
“……因為我知道,我做不到。”
“別問他了,你呢?你的答案。”
“我不想留在這。”
“……我們所有人都想離開……很少有人像你一樣,我們都沒有關於自己來曆的記憶……或者就像九號……”
“……”
“我幫你吧,反正我們兩個也活不久了。”那個似乎從不說一句話的家夥說。
“……不用……好好活著,那些人……快行動了。”
“祝你好運……謝謝。”
“不用謝,
………………好好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