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無畏走了進去,身後的門被悄然無聲的關上,他看了一眼,並不作怕,當初孤身闖軍營的事他都能做出來,怎麼會害怕一間小小的竹屋。
“我既然敢孤身赴約,閣下又何須藏頭露尾。”楚辭巡視一圈後,沒有發現什麼機關,便立身大聲道。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隔間屏風後就走出了一人,身穿紫色錦緞,身高算不得偉岸,但也七尺有餘,微微凸出來的小腹,更顯圓潤,一雙濃眉顯得眼神格外的光溜,一看就是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
“多年未見,小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英姿颯爽,風采不減當年啊!”那人說著就坐在窗邊的一方八仙桌上,兀自品茶,也不請楚辭入座,好像二人是多年未見的忘年之交一樣。
楚辭掀起衣袍的一角,絲毫不客氣的坐在對麵,接過對方遞來的茶水答道:“多年未見,王相國還是這麼的厚顏無恥。”
王懷誌了然一笑,並不在意楚辭的回答,揮揮衣袖指向窗外道:“小將軍看我這山莊的景色如何?”
“景色不錯,推開窗就是一片淨湖,我竟才知道王相國還是會附庸風雅的人物呢?”
楚辭譏笑。
“這山莊送予小將軍,你看如何?”
楚辭絲毫不在意對麵那賊眉鼠眼的試探,收聲斂氣,從懷中掏出紙條拍在桌案之上,低沉道:“收起你那胡言亂語,真相是什麼?”
隻見那紙條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欲知真相,請隨他走。”
“真相如何?”
“看來楚小將軍還真是迫不及待呢?既如此我也不便隱瞞了。”王懷誌從懷中掏出一枚冰花芙蓉玉佩,“小將軍可識得此物?”
楚辭眼神一暗,他怎會不識,他將玉佩放在掌心仔細察看,細細撫過上麵的花紋,眉眼之間柔和起來,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這冰花芙蓉玉佩是他在北境置辦之物,因其冰花形狀特異,便入了眼,回家送給母親的。
後來再次出兵北伐,母親將玉佩交給了父親,他時常在父親的隨身行裝中能看到此玉佩,這上麵缺了一小塊豁口還是父親練武之時不小心所損,他都一清二楚。
王懷誌悄然抬眼看他神情,便知這玉佩是他熟悉之物。
“這個玉佩你哪裏來的?”
楚辭抬眼詢問。
“是小女喬喬給我的。”
“她怎麼會有此物?”楚辭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說起自己的女兒,那王懷誌心裏眼裏全是驕傲,在這北境誰人不誇王喬喬冰雪聰明,秀外慧中,難得一見的人溫柔可人,可她偏偏就看中了眼前的這個少年。
如果是他是北境之人,家世相貌倒也相配,作為父親也不會有二話,可他楚辭偏偏就是大齊將軍啊!
一旦被人發現,整個相府恐有通敵之嫌,他怕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為此他想了很多辦法來打斷她的念頭,都不管用,直到楚家的消息傳入北境,她才心死,他原本以為至此相安無事,誰知哀莫大於心死,喬喬鬱鬱寡歡了三年,閉門不出,還不是楚辭還活著,他都能懷疑她要跟著他去了。
直到最近暗探來報,楚辭離開大齊北上,他便派人一路跟蹤,發現他治好了毒,恢複了神誌,喬喬的病才日漸一日的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