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著此方天地的萬物,可有一人卻宛若與萬物脫節,自成天地。
瞧著他的模樣,應當是一位少男,他的頭發略長,皮膚較好,就那樣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他懶散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飲品,仰頭喝上幾口,味道還不錯。
不經意的瞥上一眼,瓶蓋裏仿佛寫著再來一瓶,他看不清切,右手拇指朝著裏麵伸去,欲要將殘留的水滴擦拭幹淨。
擦拭完水漬過後,他仔細的端詳著那四個字,屬實是再來一瓶,並非是他此刻痛苦的意淫。
“再來一瓶...”他看著手中的瓶蓋,喃喃的重複著那四個字。
少男名為溫流霜,他其實也並不知自己為何叫這個名字,隻不過他的身份證明上寫著這個名字,索性也就被別人如此稱呼了。
溫流霜看著瓶蓋不知在想些什麼,待到瓶中已空,他將其丟進歸宿,便朝著一處小道走去。
小道十分清淨,路上隻他一人。
路的盡頭說是一處世外桃源亦不為過。
此地中央是一處池塘,池塘很大,大到可以容下木舟,肆意遊行。池塘很小,小到一眼即可看盡。
此地很怪,怪到溫流霜十分抗拒此地。
池塘的兩旁分布著諸多店鋪。
雜貨鋪,酒樓,客棧,茶館,糕點鋪,藥館。
此地近乎概括了人的一生所需,似乎是有意將人在此地困上一生。
溫流霜不知為何,走進此地,總覺背後發涼,屬實怪異。
但於他而言,還是要來看上一看,畢竟這可是再來一瓶,對於從未中過獎的溫流霜來講,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此時他的感受十分奇怪,既抗拒著此地,卻又在此地感受到了無比巨大的誘惑,吸引著他前來。
他走進了那間雜貨鋪,映入眼簾的便是站於櫃台後的店主。
為何溫流霜總覺得此地詭異,有一原因是此地所有建築皆為木材所作,給他一種不屬於現代的感受。
還有一點便是,眼前的這位店主,膚色過於白了些。
白的病態,讓人恐慌。
但架不住雜貨鋪的物價便宜,讓溫流霜不得不選擇此地,畢竟從他記事起便不曾見過父母。
他不知是誰照看自己成長的,但他想不起幼年的記憶。
小學之前的事情宛若斷層一般就此失去。
就連小學中所發生的事情,都是模糊不清的。
就好像,自己的命運是注定好的,自己無需知曉太多事物,隻需按照他人的意願走下去即可。
他的學費從未繳納過,每當收費之時,總是會被告知已被他人繳納。
他所需擔心的,好像便是每月所需繳納的房租。
其實高中之前他不曾為房租發愁,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所居住的房子是父母留給他的。
可到了高中,有人找上家門,告知他需要繳納房租,那天他才知曉,原來自己不曾有過屬於自己的家。
“需要什麼?”店主朝他詢問。
溫流霜將瓶蓋放到櫃台,朝著店主那邊推去。
“中獎了。”溫流霜簡單明了的回答。
店主瞥了一眼,甚至沒有仔細查看,仿佛十分信任溫流霜的人品。
店主點了點頭,將瓶蓋收起,並示意溫流霜自行去挑選飲品。
溫流霜見狀,也不廢話,徑直走向擺放飲品的貨架。
可當他走近的之時,卻是不禁皺起了眉。
原因無他,擺放飲品的貨架此刻空無一物。
不是說溫流霜瞧不起雜貨鋪,而是他上次來的時候,都不曾見到過除自己以外的顧客。
並且莫要說在店裏不曾見到過他人,就算是靠近此地的路上,他都不曾見過其他活人。
而距離自己上次購買飲品的時間,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如此短暫,原本滿當當的貨架一掃而空,他不禁會冒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例如...此地不是人來的地方。
例如...這是一場謀殺自己的騙局。
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巧到讓人無法相信這是巧合。
自己此生第一次中獎,便麵臨這種局麵,換做是誰,恐怕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場巧合。
如今溫流霜隻覺,那所謂的再來一瓶不過是個魚餌,而自己便是那條被釣上來的魚。
他強裝鎮定的來到了櫃台,並跟店主說道:“沒貨了。”
店主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疑惑過後即是震驚,似乎就連店主都對此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