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第一場雪。
比以往來的更猛烈些。
南鑼鼓巷,95號院。
此時正值大年夜,院裏張燈結彩,屋內歡聲笑語不斷。
“砰、砰砰......”
刺骨的寒風中。
半截偏癱,破衣爛衫。
早已經髒成沒有人樣的傻柱,哆哆嗦嗦的捧著一個破碗,趴在賈家門前。
他艱難的抬起快被凍僵了的右手,使出全身的力氣,輕扣起了房門。
屋內。
一大家子的賈家人。
圍著桌上滿滿一大桌子菜。
秦淮茹穿著時髦的黑色貂皮大衣,一臉富態的坐在主位,沉浸在四世同堂的喜悅當中。
在她身旁的棒梗,小當,槐花等一眾賈家後人,個個穿金戴銀,打扮奢華。
隨著屋門被敲響。
秦淮茹臉上頓時麵露一絲不悅。
而棒梗,小當,槐花臉上,則皆都是露出了幾分凶狠。
“那個死老東西,這大年夜的不在屋裏好好待著,這會過來瞎湊什麼熱鬧。”
小當夾了一塊紅燒肉吃進嘴裏,邊吃邊埋怨。
棒梗回頭瞥了一眼屋外,冷笑著說:“下雪了,凍死傻柱才好呢!”
說完,棒梗看向一旁的槐花,站起身道:“槐花,今兒是大年夜,媽正在興頭上呢,可不能讓傻柱攪了咱全家人的興致。”
“傻柱那老不死的,不是這麼願意出來湊熱鬧嗎?”
“那行,你現在就去給傻柱屋裏上上鎖,咱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帶著他那些破鍋爛碗滾出咱們院。”
聽完棒梗的話,槐花有些擔憂。
“哥,咱們這麼對傻叔,萬一要是讓婁家那邊的人知道了,會不會回來找我們麻煩呀?”
“哼!”棒梗冷哼一聲道:“還回來找我們麻煩,你怎麼不說我們找他們婁家麻煩呢?”
“傻柱他親兒子都丟下他不管不顧的了,養條狗還能叫喚兩聲看看門呢,傻柱除了給咱家添亂,他還能幹什麼?”
“要我說,咱們能讓這老東西在這個院裏待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聽得這話,槐花點了點頭,應和道:“那行,哥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聽你的。”
當屋門被打開的時候。
從屋內往外麵竄出的熱乎氣,一下子讓傻柱有了幾絲活力。
他整個人抖如篩糠,拚命地抬起了右臂,將手中的破碗拿到了棒梗幾人跟前。
“孩......孩子,我都三天沒吃飯了,給......給我一口熱乎的吧!”
哐當!
伴隨著碗碟碎裂的聲音響起。
棒梗用力一腳,把傻柱整個人踢到了皚皚白雪地裏。
然後怒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吃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死。”
“你已經幫不了我們賈家什麼了,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棒梗拳腳上的毫不留情。
不僅踢碎了傻柱對賈家僅存的幾絲幻想。
更是踢走了傻柱剛剛生起來的那一抹生機。
砰!
隨著四合院大門的緊閉。
年老體衰的傻柱,被賈家一家子白眼狼,無情的拋棄在了這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傻柱左邊的半邊身子。
隨著年老中風,已經無法像年輕時候那樣揮動自如了。
就這樣。
他隻能艱難地咬著牙,把右手撐在冰冷的地麵上。
身若千斤般的緩緩挪移到四合院的屋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