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30日
黑州是地處M國西北方的一個小州，州首府穀城市。
九月的天空已經象一個遲暮的老人，披著一件灰濛陳舊的大棉衣，覆蓋在穀城市的上空；秋風蕭瑟，涼意沉沉。偌大的城市，零星幾棟高樓大廈蒼白無力地聳立著，街道邊的鮮有人群出入的商鋪店麵牆更是斑駁陸離，馬路上坑坑窪窪。沒人相信這是一個發達國家的中型城市。
早晨，稀疏蒼老的行道樹，葉黃飄零，一陣陣涼意的秋風掃起落葉飛舞，又無精打采地墜落；突然，一陣刺銳的鳥鳴，一群不知名鳥兒驚恐地掠向灰白色的天空……
愛華在睡夢中好像聽見急促的敲門聲，遲疑地睜開眼睛，心想，是不是早起的媽咪又忘了拿家門的鑰匙，這次怎麼懟她。又想，不對。媽咪，總是又喊又敲門。愛華不耐煩地起床，穿上睡衣。敲門聲不停。愛華走到門口，從貓眼望了望，外麵站著兩個穿著製服的大兵。愛華厲聲問：“你們幹什麼？一大早來敲門。”
“你好，是愛華女士嗎？我們是國防部的，我們找徐力。能開一下門嗎？”
愛華心中一怔，遲疑地打開門。
“你好，我是國防部保衛局的傑克，我同事辛普森，這是我們的證件。”
二人分別向愛華展示了證件。
“你們找徐力？他不在，他最近沒來我家。如果在，他應該在伊蘭特先生家，他租房在那裏。”
“伊蘭特先生家我們去找過了。”
“你們找他什麼事？”
“我們想了解一點情況，我們知道你與他的關係。”
愛華有點憤怒，覺得自己的隱私被侵犯。“他是C國的留學生，與你們國防部在有什麼關係！？”
“這個無可奉告。”
這時，愛華放在客廳桌子上的手機在響提示音，愛華回頭看看。
“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
愛華心中不願意，但還是讓二人進屋裏。愛華走到桌前，拿起手機，見手機有收到信息提示。連忙打開，是徐力在昨晚十一點五十分發的信息，信息連標點符號十二個字：愛華，我回國了，見郵箱。愛華一下子覺得手機象一塊燙手的鉛塊，下意識扔到桌上，心中湧現無數個不解。愛華覺得自己和徐力己經是互相深愛了。同時，徐力己經在上了博士學業。而這個時候徐力不辭而別，是什麼力量讓徐力放棄眼前的一切？愛華的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
“我能看一下嗎？”
愛華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左手掩麵。“嗯”
大兵傑克說：“那麼能不能，打開郵箱看看？”
愛華自己也急切想知道郵件的內容，走進自己的房間，啟動電腦。幾十秒鍾的開機，愛華都覺得無限漫長，狠狠地敲擊空白鍵。
愛華迫不及待地打開郵件，輸入密碼。郵件顯示：
愛華：
你好，我回國了。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知道這樣對你是一個沉重的傷害，我曾想當麵向你告知，但是那樣可能你我更是無法麵對，而“不辭而別”可能是更好的方式。你一個好姑娘，你給予我初戀，這必將使我終生難忘。謝謝，謝謝你！
在此，請你代表我，向你的父親我的恩師深深地鞠一躬，感謝他對我的無私教誨和幫助，同時謝謝你的慈善的母親，她做的西餐，是我吃過最好的西餐。同時祝願她早日康複。
還要替我感謝我的房東，伊蘭特夫婦的善良和和藹。
愛華，想說的話很多，千言萬語總結一句，祝願你幸福快樂！
徐力
愛華沒有從郵件上找到徐力，不辭而別的原因，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愛華小姐，我能不能看一下？”大兵傑克問。
“看吧。”愛華冷淡道，努力克製自己情緒。
兩個大兵都看了一遍，相互做了無奈的表情。“辛普森，你等一下，我去外麵給頭打個電話。”
愛華坐在電腦桌前，強忍著淚水。
大兵傑克一會兒回進來，說：“頭讓我們先回去，徐力已經離境六七個小時了。”又對愛華說：“郵件我拍照一個可以嗎？我們好交差。”
“隨便。”
兩個大兵拍照郵件後，匆匆離去。
愛華淚如泉湧……
第2章 追查徐力
M國防部保衛局裏二號監控中心，防長助理霍克和保衛局長雷克以及大兵傑克、辛普森四人，盯著一個超大的顯示屏，屏幕上：
徐力在黑州州立大學的圖書館裏正埋看著書，整個圖書館很安靜，偶爾有翻書聲響。
保衛局長雷克說：“傑克，把鏡頭拉近，對著這個小子。”
特寫鏡頭中，徐力在看的書名是《軍事氣象學》，偶爾做一些摘抄。顯示屏上不斷跳動的時間：2018.9.29—20∶33∶45
時間顯示：21∶36∶55
徐力依然在埋頭看著書。
防長助理霍克有點不耐煩地扭頭搖脖子，說：“快進一下，看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傑克操作控製器，顯示屏的快進到一下沒有徐力的身影了。
“退回，退回。傑克，你小子業務一點也不精。”雷克說。傑克尷尬地笑了笑，操控畫麵退到徐力身影出現。“停，從這裏開始正常播放。”雷克又說。
時間顯示：22∶08∶38
徐力看了看手表，合上書本，把書和筆記本一起放進黑色的雙肩包，起身背上雙肩包，從容安靜地離開圖書館。
“切換畫麵，設置追蹤這小子的所有行徑錄像。”雷克對傑克說。
“是！長官。”傑克在電腦係統快速地進行係列操作：用鼠標切出徐力麵部和人體影像，導入與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共用的，“淩鏡”全地域監視係統中，瞬間顯示：
徐力騎上自行車，駛出校園，在有些昏暗的馬路上疾馳，一會兒，到了租住的伊蘭特夫婦家門口，徐力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推進自行車。
畫麵黑屏了大約五分鍾後，徐力推著行李箱背著雙肩包，輕輕地關上伊蘭特夫婦的家門。這時，一輛網約車駛到徐力麵前停下，一個亞裔麵龐司機下車打開後車箱，徐力把行李全部放進去，然後，坐落在於車後座，車起動，向郊外的機場駛去。
時間顯示：22∶25∶28
穀城市的機場，燈光如晝，不大的候機樓，空空蕩蕩，人流稀少。徐力下車拿上行李，看看手表，一直走向安檢門。
防長助理霍克凝視一下時間顯示：23：09：36
徐力走入候機廳，走向安檢口排隊，人員不多，很快過了一係列的流程。徐力邊走邊找自己該登機口，從容不迫。
“有沒有發現什麼？”霍克問。
“沒有。”雷克、傑克、辛普森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徐力找到了自己的該登機的入口，放下雙肩包在椅子上，坐下後，從包中拿出一本書，又埋頭看起來。
時間顯示：23∶50∶28
徐力看一下手表，把書放回包中，拿出手機，發了短信。
機場的廣播登機通知，徐力起身，隨不多的人流走向檢票口……
“先生們，發現什麼？”霍克問。
雷克、傑克、辛普森三人麵麵相覷，分別搖頭說：“沒有發現。”
“我也沒有。”霍克無奈地說，“這樣吧，你們去調查一下，這小子在這裏的前段時間，在幹什麼。不要驚動他的導師，那個頑固的老頭，我們現在需要他。他叫什麼？”
“艾倫。皮特·艾倫。”傑克說，“我們調查C國徐力，為什麼？”
“對，皮特·艾倫。固執的老頭，我們偉大的計劃需要他的幫助，現在不能擾擾他。對了，就這樣吧，你們行動吧。防長那裏我會彙報。”霍克一臉嚴肅地又說，“傑克，你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據我了解，徐這小子很有天賦，其他我就無可奉告了。你的任務就是執行命令！”
傑克尷尬地笑了笑。
霍克敲門走進克裏斯防長寬敞的辦公室；說：“防長先生，關於C國徐，突然離境，從監控係統中沒有發現什麼，但是，我心中總覺疑惑，這小子為什麼願意，斷然拋棄眼前的一切美好。是不是發現點什麼？但是，我們隻是一個口頭計劃，什麼也沒開始，隻是征召了他的導師而已。”
“我也有此疑問。他是不是C國的情報人員？”防長說，“你覺得這事怎麼處理？他導師皮特·艾倫，向他透露些什麼？”
“應該不會，皮特·艾倫上星期回穀城市，我們安排了嚴密的全程監控，他與徐小子，在他們校園的辦公室隻是匆匆見了一麵，全程二三分鍾。再說，偉大的計劃還沒有向這個老頭透露。”
“原因是一定有！我馬上聯係中央情報局，讓他們在C國的情報人員對徐小子啟動背景調查；你安排人員，對他在我們這裏的三年，做一個詳細審查。我們確保我們的計劃安全實施。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總統先生的臭脾氣。”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防長先生。
“你盡快安排把計劃做一個詳細的方案出來，總統要聽彙報，我們要預算，這個計劃到底要多少錢，錢從哪裏來。我現在沒有一點頭緒。你看看，這桌上的一堆，都是向我要錢的申請報告。我頭大如山。我想這個計劃，實際上就是一次戰爭，隻是沒有明說，但是，費用一定是嚇人的。沒有國會的授權，又無法申請撥款。他一拍腦袋的決定，事情全部擔到我們國防部了，風險評估也要詳細報告。霍克。”防長欲言又止，又說：“雖然是隱密方式對C國進行打擊，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C國也是核大國，是不好惹的，沒有辦法想象可怕的後果。”
用手勢示意霍克馬上去執行。
第3章 飛機上的回憶
星稀的夜空，飛機在暗黑的雲層中飛行。
徐力在機倉內的座位上。臉孔沒有一絲波瀾，但是內心卻是驚濤洶湧。他雖然憑直覺，毅然決然地付之了行動。作為C國人，徐力覺得自己有義不容辭的義務，為國報效。但也有一絲絲忐忑，或許是自己的過度敏感；那麼……徐力不想，努力控製自己不深入思想。
徐力努力試著讓自己入睡，閉上眼睛是自己剛到M國的情形：
那是2015年的夏末，徐力從機場乘出租車到黒州州立大學。一路上，土地廣闊，綠野延綿；到城市邊緣，眼前陌生的一切，徐力感到詫異，一個發達國家的州府的城市建設，還不如自己家鄉的地級市，陳舊灰色，又年久失修。
來到留學生報名處，鮮有亞洲麵孔出現，深感自己是“老外”。由學生誌願者引導到導師處報到。眼前不修邊幅，身材魁梧的導師出奇的熱情，言語中，徐力了解到導師皮特·艾倫是一個自己國家文化愛好者。心想這可能是所謂的“愛屋及烏”效應吧。
在導師的指點下，和誌願者的幫助，徐力安頓好自己的生活起居。
徐力的英語口語不很好，試著與同學們語言交流，提高自身的口語能力。努力的樣子，讓導師很是喜歡，導師皮特·艾倫有空就與徐力探討東方文化和去C國時的所見所聞。徐力慶幸自己是本國曆史文化愛好者，與導師的溝通綽綽有餘。
“徐，我們的交流，像是“專業”探討。遠了，遠了。“導師哈哈大笑地說，“應該言歸正傳，言歸正傳；我們的專業是‘軍事氣象學’，我把你帶偏了。”
“沒有，這不影響的。”
“對了，我們的課題是‘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自然氣象現象，且讓它發揮到極致’，這個課題的大綱，我到時候發你郵件。你先看看，選一二氣象現象，構建實驗模型，把你的想法融入進去，做一個計劃，我們再討論研究。去吧，年輕人。”
導師艾倫又說：“徐，跟你聊天，我很愉快，且很受益。”
一天，徐力在租住的屋裏，聽見外麵二長聲汽車喇叭聲，隨後聽見導師艾倫大聲呼叫：“徐，徐，出來一下。”徐力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走到屋外。心中疑惑，導師找來幹什麼。見導師在一輛皮卡旁，滿麵堆笑；身旁一位金發碧眼的靚麗少女，學生風穿著。
“徐，搬家。”
徐力欲言問，導師艾倫接著說：“我摯友伊蘭特先生，有間房空著，他願意出租。優點：一、離學校近；二，房租便宜。我就推薦給你了。你不反對吧？”
“那當然好。太謝謝你，教授。”徐力心中驚喜。
“爸爸，艾倫。”
“喔，對了，我忘了介紹了。徐，這是我女兒愛華，在藍州大學讀曆史係。今天她非要跟著來。”艾倫調侃。
“哪裏麼，艾倫你瞎說。”
“好好，好。我瞎說。”
徐力從他們的對話中，已感覺到導師艾倫是個“女兒奴”。
“你好，徐力，我叫愛華，認識你，我很高興。”愛華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徐力被動地連忙伸手，握了一下。有種觸電的感覺。說：“我很高興認識你。愛華小姐。”
“叫我‘愛華’就可以了。”愛華笑盈盈說，“艾倫經常誇你十分勤奮，十分優秀；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是學東方曆史的，記得你們那裏有句名言，‘不識廬山真麵目’我就想來見見你這個‘廬山’。
徐力被愛華的跳躍思維折服，說：“這是我們偉大詩人李白先生的一句名詩，是這個意思的比喻。你很棒！”
愛華被誇，心花怒放說：“那我要找你做老師，行嗎？”
“我能教你什麼。”
“我想學你們的語言和古詩詞。你們的古詩詞，用你們的語言來讀，才能體會它的美麗和意境，對嗎？”
“是的。”
“我受艾倫的影響，我也喜歡你們的文化，我想去你的國家讀研究生，艾倫也支持我。”
“是的。”導師艾倫說。
愛華又說：“我現在的C文很差，我想好好學學。”
徐力說：“教你語言沒問題，教你古詩詞，我也才疏學淺。”
“比我肯定強。你這個是答應做我的老師了噢。”
“愛華，你這一見麵，就讓徐做你的老師，這樣不太好吧。”
“教授，我樂意，這樣也能幫我練練口語。”
“看見吧，艾倫。”愛華得意地說。
“好了，我們先辦今天的正事，幫徐搬家。”
“教授，我沒多少東西，一個搬搬就可以。”
導師艾倫笑嗬嗬說：“那這樣吧，愛華，你幫你老師搭把手吧。”
“是，艾倫。”
艾倫靠在引擎蓋上，滿臉喜悅地看徐力和女兒走進屋裏去。
初秋的天空，天高雲淡，氣候宜人。偶爾有行人過路，有三兩小孩騎自行車追逐而過。
一會兒，愛華雙手拉著兩個行李箱，徐力背著雙肩包，雙手捧著擋住半臉的書籍走出來，導師艾倫上前接過愛華的行李箱，放在皮卡的後車廂上。愛華打開後車門，讓徐力把書籍放在後排座位上。
“上車。愛華，你當司機。”
愛華上車係上安全帶，熟練地發動車子。徐力坐在副駕駛座上，坐在後排的教授問：“徐，你會開車嗎？”
“會的，但是沒有申請這裏的證。”
“那麼你抽時間，去申請一個，這樣會方便許多。假期時，可以租輛車，去看看大自然；不要一直泡在圖書館，要勞逸結合，學會享受生活。你就是太勤奮。”
“徐，去申請一個，我可以給你當導遊。”愛華插話。
“好的，我下星期就去辦。”
“徐，你提議的風能重構的設想很有建設性和創新思維，不過，這個要做二套方案。我們這裏是‘颶風’，你的國家是‘台風’，這兩種完全不同，要分別細化研究和建模，課題很大。”
“我已經在構思設想，同時我在開始收資料和大綱的編寫。”
“今天是休息，我不聊學術行嗎？艾倫。”
“好，好。”導師艾倫又問，“那聊什麼？對，徐，你的新房東，我給介紹一下，伊蘭特先生夫婦，雖然是藍領階層，但是，知識麵豐富，是一個狂熱的東方文化愛好者，我與他們在十幾年前的一個東方文化展示沙龍上認識，在交往中，我們成了摯友。現在，一幢房就他們夫婦倆居住，有一個兒子喬恩在國防部服役。上星期，我們小聚，無意中聊到你，對你的讚美，他很感興趣，同時，他的一間出租房房客退租了，租金便宜又離學校近。我就幫你承租了。事先沒有與你商量，對不起。你應該不怪我吧。”
“怎麼可能怪你，你是在幫助我。謝謝你，教授。”徐力真誠地說。
“艾倫，很少幫助別人的，他隻有對喜歡的人，願意伸出援手。”愛華笑了笑插嘴說。
“徐，你看，我這個女兒老是擠兌我。”艾倫笑道，“認真開好你的車。”
“我認真著呐。”
半小時後，車到了伊蘭特先生的家門口，導師艾倫跳下車，大聲喊叫：“老夥計，出來接客人了。”
一個牛仔模樣的中年男子健步出來。
“你好，艾倫。”
“你好，愛華，比以前更漂亮了。”
“你好，伊蘭特叔叔。”
艾倫用手勢示意伊蘭特，徐力見狀上前一步，伸出手說：“伊蘭特先生，你好。”
“徐先生，歡迎你。艾倫對你大大的褒獎。”
“艾倫來了，快進屋。小美女，今天也難得，歡迎，歡迎。”伊蘭特夫人笑吟吟說，“徐先生吧，先進屋看一下房間吧。”
“我直接入住吧，我相信教授和你們。”
徐力很滿意新的居室，伊蘭特夫婦性格隨和客套，伊蘭特先生有時間就喜歡與徐力討論東方文化，更加拉近徐力與伊蘭特夫婦的距離；伊蘭特夫人做了特別好吃的，總給徐力送一份。徐力感到了家的氛圍。
學校的生活平常而充實，徐力如饑似渴地吸收各種知識。愛華每個星期天找徐力學習C文，愛華有語言天賦，進步超快。在學校的林蔭下，從上午開始相互學習，常常忘了吃中飯。兩人不約而同的肚子餓叫，兩人對視後哈哈大笑。匆匆去學校門外的便利店，買份漢堡解決中飯。
徐力的狼吞虎咽，引得愛華忍俊不禁，徐力尷尬地問：“我吃漢堡的樣子，很好笑嗎？”
“是的，象個狗熊。象狗熊啃玉米。”愛華笑說後，逃開了。
“好啊，你敢諷刺You teacher。”徐力把漢堡全部塞進嘴裏，追逐笑嗬的愛華。
追趕了二三十米，愛華被自己笑累了，被徐力從背後抓住了左右上臂，柔軟的肌膚，徐力象被電擊一下，瞬間放開，又覺得愛華要前倒，又極速抓住。愛華被徐力一抓，瞬間關掉了笑聲，怔怔停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頭仰望，目光柔情。徐力鬆開愛華的雙臂，凝視愛華，突然聽到自己的心跳。愛華緩緩轉身，深情地望了望，慢慢閉上眼睛，小嘴微張。徐力呑咽了幾口水，猶豫不決地捧起愛華精致美麗的臉頰，親吻愛華的小嘴……
雙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都沒有想分開。
林蔭中微風習習，小鳥們在歌唱，樹頂上，天空蔚藍，陽光明媚；樹葉間隙透出的一束光芒掃射在兩人頭部，強光感使兩人微睜開眼睛，停止了親吻，羞澀會心地凝視對方。
“力，我愛上你了。你愛我嗎？”
徐力許久認真說：“這是我的初吻。你相信嗎？”
愛華有點疑惑說：“你把初吻獻給了我，我真榮幸。我愛你。你愛我嗎？”
“我不知道，我感覺與你在一起，我有幸福感，時間過得飛快；我猶豫過自己，我情不自禁，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
“這就是愛，傻瓜。”
“fool，fool。”徐力用英文笑著說
“好啊，徐力你說我fool，我就不愛你了。”
“好，不說你了，不說你了。
愛華近身擁抱徐力，兩人依偎著，兩人不由地仰望天空，感受這時刻的美好與幸福。
愛華提出約定，徐力必須用英文提問，愛華用C文。半年的交流，兩人的口語，進步飛速。以致艾倫教授也時不時，讓女兒教自己幾句C文，奇怪的咬字發音，讓在場艾倫夫人也忍俊不禁。
“艾倫，你這個學生我教不了，你還是讓徐力教吧。”愛華調侃道。
“我要學一點，可以在朋友們麵前秀一秀，要不枉為東方文化的鐵粉。”
艾倫夫人說：“你女兒可能比你好一點，但我看也隻學了點皮毛，你想學習，還得找你的學生徐力；這樣吧，愛華，下星期天讓徐力來吃個飯，我也想見見這個C國小夥。”
“好主意。”愛華與父親異口同聲地讚同。
“媽咪，我也有這個想法，隻是……”
“隻是什麼啊！？我女兒喜歡上人家了！”
愛華有點羞澀問：“你怎麼知道？”
“一打電話聊半天，花癡的樣子。你媽咪是過來人，難道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愛華羞澀。艾倫插話說：“我這個C國學生很不錯的小夥。”
“我知道，你與愛華經常在討論和讚美他，我又不聾。你艾倫也對他喜愛有加。所以，我完全相信你們的眼光；我說出你們的心聲，對嗎？！”
“媽咪，真偉大！”
“看來，我夫人是有敏銳的觀察力的，點讚。”
“我是跟著你艾倫教授學的。謝謝表揚。”
“那麼星期天晚餐吧，夫人怎麼樣？把你的拿手菜，發揮一下，我也好久沒有吃了。”艾倫笑嗬嗬地說。
“好的。”
“愛華，你負責邀請徐。”
“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艾倫教授看了看手表說：“現在時間他一定在圖書館，不要打擾他，明天再聯係他吧；我給他的項目課題很繁重。”
“艾倫，你這是算護犢子，還是給他加壓力？”艾倫夫人問。
“艾倫這是雙重標準，教授們的通病。我的教授也這樣。”愛華懟說。
艾倫教授無奈地笑了笑。
星期天晚上，徐力在學校裏借了一輛自行車，從城西早早來到穀城市東郊的艾倫教授家，老遠看見，愛華在家門口等待。在落日餘輝光芒中的愛華，象天堂中的天使一般美麗，且安祥和神聖。徐力有點仿糊，忽略了愛華的招呼，差點撞到門外的木蘺芭，急忙急刹車。
“怎麼啦？”愛華又大聲疾呼。
徐力一臉尷尬說：“沒什麼，沒什麼，我走神了。”
“到底怎麼啦！？”
“遠遠望見你，你像天使一般，讓我想到教堂穹頂壁畫上的天使，美麗而神聖。”
愛華聽了心花怒放說：“我真的像天使一樣美麗？”
“真的，真的。”
“幾天不見你，突然變得會說話了。”愛華高興地說，“對了，你上次教我的諺語，叫‘士別三日，需刮目相看’，對嗎？！”
徐力下車，沒有言語，伸出右手一大拇指點讚一下。愛華高興地花枝亂顫，一把抄著徐力的手臂，拉著走進屋裏。
艾倫教授在沙發上看書，艾倫夫人在廚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