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馨兒微搖了搖頭,親昵的拉過曲醜的胳膊,向她一一引薦,“這兩位是出自郭國公府的公子,這位是我弟弟一帆。”
“他們與凡夫俗子不同,從未對商者有過偏見,還說過‘英雄不問出處’。”貞馨兒壓低了聲音,隻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掌控在隻能曲醜一人聽到。
“當真?”
曲醜一副不信且又驚奇的看向她,隻見她點下頭,才信以為真。
從未對商者有過偏見?
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嗎?
她是不信的,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貞馨兒是什麼樣的人。
往往越是受人厭惡,才越是在意別人的目光。
能得貞馨兒的讚譽,想來是千真萬確的事!
“幸會!”曲醜不似尋常姑娘扭扭捏捏的行禮,“諸位喚我醜娘即可!”
“醜娘!”
“醜娘!”
他們三人紛紛爽快的抱拳幸會,開口稱她。
本該明日於朝堂上會有殿試,但是旭擎還是想提前見一見,摸摸她的底。
“醜娘,不知你是什麼時候習的武?在擂台上,又是怎麼以一當百的?”
“家父是鏢師,打小就跟著父親舞刀弄劍,常年在江湖上走,遇到的賊人不計其數,擂台上的那些人,是優秀,但缺少打架的經驗,招式都是些花裏胡哨,自然贏不了我!”
旭擎又繼續問:“成了武狀元,明日殿選過後,陛下一定會安排你去戰場,你就不怕嗎?”
“怕?”曲醜一陣爽笑,不以為然,“我曲醜雖是女子,但從不知怕是怎麼寫的,生為武夫,生為曲家獨女,當為國捍衛疆土、為家發揚光大,才不枉費來人間走一趟。”
打了一上午,又說了這麼一會子話,屬實有些口幹舌燥。
好在貞馨兒觀察仔細,遞來一杯龍井,“給!”
“還是你懂我!”曲醜開心一笑,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好一個女中豪傑!醜娘一番話,讓我等熱血沸騰,可惜我隻是一介書生,無法向您這樣,一展英姿!”
貞一帆被她的話所感染,也許在場的人也隻有他能與她感同身受吧!
都是為了改變家族的命運而勇往向前。
“貞弟莫要氣餒,我聽你馨兒說,你已是舉人,他朝入朝為官,為百姓謀福,也是能被人歌頌的!”曲醜輕拍了他的肩膀,為他鼓舞打氣。
“二位前途不可限量,一朝為將,一朝為相,皆有可能。”
旭擎單憑他們短短幾句,便知他們時候入朝為官,定是一片赤誠之心攜清風兩袖,與朝堂上的貪官汙吏不同,如此一來,可入他的麾下,為他在朝的新勢力。
“借你吉言,要是我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功成名就那一日,一定請諸位喝酒!”曲醜
旭擎不理解的問:“你為何前兩年沒參加比賽?”
“這?得問她!”
曲醜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貞馨兒。
“前年,是因為我爹生了病,請醜娘護我爹去雲白山醫治!”
正是這一年,貞馨兒才認識了醜娘,與她結交,才知她的抱負,也知她一點也不遜色於男子。
甚至有時候,自己都想成為她那樣的人。
在醜娘的身上,她看到了身為女子,也能像男人一樣,成就一番偉業,為家族發揚光大!
“去年,貞家有一批貨要送往漠北,是醜娘親自押送的。”
正因為如此,前兩年才錯開了擂台比武。
“原來如此!”旭擎明白的點了點頭。
曲醜毫不在意的搭上她的脖子,“我從未因為錯開而感到惋惜,反而覺得正因為多了這兩年的曆練,讓我日後上了戰場,更有把握活著回來!”
“我冒昧問一句,你…可有讀過兵法?可會布陣殺敵?”旭擎滿意的點了點頭,既抱有希望,也沒太抱有希望的開口問。
“熟爛於心!”曲醜十分自信的說出這四個字,但是沒一會兒眼神便暗淡了一下,“前有元帥,後有將軍,就算會,也輪不到我,屆時隻需服從指揮即可。在朝堂講的是人脈,講的是官品。我?哪怕是拿了第一,明日於朝堂上殿試,我也不會是一甲狀元!”
“怎會?我跟你說…”
郭閆玉急得差點實話告訴她,站在她眼前的正是當今陛下,然,被旭擎給製止了。
“咳咳!朝堂一片清明,沒你說的那麼不堪。”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連一個遠在朝堂外的人,都知如今朝堂腐敗不堪,可見是真的該整頓了。
旭擎輕拍了拍醜娘胳膊,慚愧的允她,“明日隻要你能出現在殿上,對答如流,保你前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