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很重。”
於霜開著車,獨自一人遊走在雪天的森林內。
醫院病房太壓抑了,消毒水的味道讓於霜腦袋都要爆了。
程望沒有跟來,她將自己父親趕走後,就獨自照顧起以後的老爸。
姑夫也沒有閑著,罵罵咧咧地對著不省人事的姐夫一頓臭罵,
“瞧瞧,你……你都不如人家小姑娘,還喝,我看你就是沒事找抽。”
“喝……嶗山……不要天涯……”
“你信不信我把你從十二樓扔下去?”
“青啤也行……白的更好……”
姐夫閉著雙眼,兩人各說各的,誰也不耽誤誰。
於霜這邊,他將車開到一處大橋邊,下車後站在橋頭。
也多虧下雪路上沒有多少人,如果有人看到,說不定會認為這家夥想不開了。
點上煙,他想著自己老爹過去的往往。
淚水點點落下,打濕了嘴角的香煙。
雪落化水,人去不再見。
本就是命,也不能怎麼樣。
於霜掐滅了最後的煙,剛要上車時,就看到一個女交警站在車門前。
女警拿出罰單,來到於霜麵前。
“你好,這邊不讓停車,交管上交一下罰款。”
於霜眉頭一皺,他四處看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不讓停車的標誌。
“同誌,這裏也沒有什麼標誌說不讓停啊?”
於霜伸手指了一下電線杆子上的臨時停車標
“而且你看,這也是……”
女警搖搖頭
“你看看標後麵。”
於霜歪著頭,當看到藍標後大紅叉後,罵祖宗的心都有了。
“誰家好人把標藏起來?”
“罰款二十,及時上交。”
女警說完,騎著摩托就離開了。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於霜就收到了交罰款的短信。
“太貴了……”
於霜開車來到一個小賣部,拿了一盒煙,又買了幾件日常用品。
回到病房,程望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姑夫和姐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程望聽到動靜,看到於霜後微微笑了一下。
於霜將袋子裏的巧克力送給程望,起初她還不太好意思,於霜隻能打開後強行給她塞嘴裏一塊。
老爹睡著了,於霜兩人靜靜地守在旁邊。
這個過程很漫長,一天如同一年。
程望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拿著手機上下翻動著。
“怎麼了?”
於霜小聲開口問著
“我爸爸認識幾個醫生,我給問問。”
……
這些年,因為我的工作失敗,所以在家的時間很多。
老爹的腰直不起來了,他的堅強在被生活一點一點的擊垮。
可是我知道,他是不會輸的,至於在我麵前。
我很軟弱,我不知道老爹病重了之後要怎麼辦。
我記得在小時候,老爹經常會抱著我到處溜達。
雖然不會走出這個村子,卻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我沒有朋友,因為討厭所謂的社交。
程望這個姑娘,她很好,是我得不到的存在。
十天很快就過去了,老爹也在催促著回家過年。
手術肯定是行不通的,於霜在和家人交談之後,最後決定放上支架,過個好年。
可是,年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