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綺夢來到了梵音穀,臘月已經冷了一些,但這裏的花兒依舊開的極好,紫色的一片一片,自山頂便開始蔓延,鋪滿了整個梵音穀,姚綺夢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樹幹分叉出的樹枝向外伸展,上麵紫色的花朵愈發妖豔,比上次來開的還要好,散出的香味沁人心脾,入人肺腑,好似活在仙境一般,而眼前的樹枝互相攀升,纏繞在一起,結成一個個巨大的網,將姚綺夢慢慢的籠罩在裏麵。
“就這種陣法,也想困住我?”姚綺夢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一道漣漪,迅速劃過嬌巧的臉頰,然後又在眼睛裏凝聚成兩點火星,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而陣法的另一端,梵東陽和青禦在一側看著那一抹白色身影,快速穿梭在陣法中,敏捷的身影,不留有絲毫顧慮,這般身手瀟灑果斷的人,如果不是羅尊殿尊主姚綺夢,青禦當真要欽佩一番。
梵東陽浩瀚星河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狡詐,向青禦遞了個手勢,青禦略有些摸不著頭腦,穀主的意思他自然知曉,但姚綺夢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在一個坑裏栽兩次跟頭的人,青禦還是依著穀主的意思開啟了幻陣。
少許,隻見姚綺夢一襲白衣帶血,晃動著本就纖細的身子,步伐堅毅,向梵音殿走去,傷痕累累的她臉上雖無半點血色,但犀利的眼神卻令人不寒而栗。她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淺笑吟吟。
“梵穀主好一個待客之道。”雖然吃了老頭的丹藥,但功力恢複的尚慢,此時又經曆了身與心的折磨,著實有些吃不消。
梵東陽吃驚於眼前女子的倔強,看著姚綺夢額頭已冒出虛汗,知道她的身子已到了極限,剛中了毒,又這般折騰,要不是讓青禦撤了後麵的陣法,今天她便要交代在這了。能讓她這麼肆無忌憚的闖進來,定是算準了他,不會讓她死。
“與尊主相比,還欠些火候。”梵東陽想著近幾日各門派的叨擾,委實頭疼,這梵音穀幾年不進外人,姚綺夢便是算準了這一點,真的不如和他打一架來的痛快。
看著梵東陽坐在桌前,姚綺夢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進門還沒有注意,這坐近了些,方才看見桌上一直煎著藥,藥性極烈,這衝衝的味道和非花有的一拚,姚綺夢盯著梵東陽推過來的藥碗,蹙著眉,皺緊了鼻子,好家夥,這麼大一碗,比非花要狠太多。
梵東陽看著她一臉的不情願,原來,和這梵音穀的幻術陣法相比,她似乎更吃這套,接連又給盛了兩碗,像列陣一樣擺在姚綺夢的眼前,果然,她的臉色更精彩了。
“梵穀主,這大堂之上品茶用膳倒是屢見不鮮,這招待客人用藥的還真是活久見。”姚綺夢撇過頭,看著幾朵花枝透過窗偷偷闖了進來,可憐了這美景,沒能攤上一位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