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鬆鎮是一個以伐木業為主的城鎮,鎮中幾乎八成的成年男性都是伐木工,替領主砍伐領土之上的木材,然後收取少量的工資。
有了錢,人們就會買東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不少的消費場所。是個男人都有些喝酒的嗜好,作為目前唯一的酒館,就算酒水的質量不怎麼好,會被人一杯一杯的喝下肚子。
“瑪麗,倒酒!”男人朝著瑪麗大聲說道,“還不快一點兒!大家,大家!這一杯我請了。”
坐在酒桌旁,和人喝酒喝到臉通紅,絲毫看不出來他是這酒館的主人。酒館裏忙裏忙外的全是瑪麗這個女人。
瑪麗的丈夫鮑勃喜歡喝酒,喝多了便像是變了一個人,脾氣變的衝動易怒,任何一句話都能激怒他。周圍的鄰居經常能聽到屋子裏傳來打鬥的聲音。可是酒醒之後,丈夫又會拚命的示好道歉。
瑪麗和丈夫已經結了婚,有了二人共同的店鋪,在多年的努力之下,有了一對兒女。瑪麗的一切都緊緊的綁縛在他的丈夫身上,瑪麗是離不開他的,離開他就等於失去了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對於她來說,生活剛剛有了起色,瑪麗是聰明人,她是絕對不想回到之前的日子的。
所以每次,瑪麗都會原諒他。到了最後鮑勃有了經驗,動手之後便不會道歉了,反而是瑪麗會想辦法討好他。他想,她一定是愛慘了他。
除了喝酒這個少有的娛樂項目之外,因為地處森林的原因,平時工作閑下來的時候,男人們有時會去森林之中打獵。
有些會使用些陷阱,有些人會使用弓箭,火槍是少有的武器。瑪麗的丈夫鮑勃就有一把快要壞掉了的火槍,所以幾乎每次都有不少的戰利品。
當然不是他買的,以他的身份,是接觸不到製作這些火器的工坊的。許多年前有一個過路的客人,酒喝的特別多,於是便開始炫耀起了自己的東西。鮑勃忍不住心中的貪念,原本隻是想要偷東西,結果殺了人。
至於屍體,都不用掩埋。林子裏的野獸這麼多,隻要將它丟到林子裏,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誰也不會在意一個過路的旅人,連鮑勃都將他忘記了。將火槍藏了兩三年之後,終於還是拿出來炫耀了。從那時起,幾乎一有時間就會拿起火槍,跑去林子裏打獵。特別是在冬季,因為那個時候的皮毛最為值錢。
可笑的是,擁有強大武器的獵人,還是會死在獵物的手中。他的屍體在第二年春天才被發現,麵目已經不可辨認,憑借著衣服和那杆出名的火槍才能辨認他的身份。
一個有錢的寡婦誕生了,誰要是娶了她,就能得到一大筆財產。在誘惑之中,最終她還是失去了理智,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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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她就是個勾引男人,吸人魂靈的女巫。我的丈夫,我的兒子都是因為她而死的!”
在圍著鎮民的人群之中,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婦人突然從人群之中跑了出來,一下子就跪在了肮髒泥濘的路上。布滿老繭的雙手緊緊的抓住神父的衣裙,將頭埋在了他的腳下。
“夫人,夫人請起。”林賽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從地上給拽了起來,“我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在上帝的見證之下。”
“你說是吧,尊敬的領主大人。”林賽神父轉過頭,微笑著看向了布魯克。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原本嘰嘰喳喳的場麵緩慢的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待,期待著領主的回答。
“當然,在上帝的見證之下,一切邪惡都無所遁形。”說完便使了眼色讓手下將聚在一起的人給驅散了。
“林賽神父,我們能談談嗎?”林賽神父要離開的時候,布魯克出聲叫住了他。
“當然,”林賽笑著說道,“是我的榮幸,領主大人。”
布魯克帶著他走進了小鎮裏最高大的一棟建築裏,就連小鎮的教堂都是用木頭建成的,領主居住的宅子卻用的是石料,要知道黑鬆鎮周圍可沒有產石料的地方。
宅子有三層,室內麵積不小,但是開的窗戶卻不多。陽光算是稀罕物,房子裏的有些地方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總是需要火光才會亮堂一點。穿過走廊的風中有些油料味和黴味,鋪張在石料上的壁紙和油畫,再繁複華貴也抵禦不了自然的衰敗。
布魯克的書房有一扇一人寬,兩人高的大窗戶。昏暗的天色並沒有顯示出花窗那琉璃通透,絢爛多彩不似人間的美。
將書房的門關上,先是讓他坐在客椅上,然後拿出琥珀色的威士忌招待他。
“領主大人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布魯克半靠在椅子上:“說實話,林賽先生,我對你的印象還不錯。直到你想要擾亂我的統治。”
“女巫,巫術,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你是真的信嗎?反正我是不信的,我也沒有遇見過。”
林賽拿起酒杯,淺淺的嚐了一口:“那你是幸運的,領主大人。”
“如果瑪麗真的是女巫的話,這幾十年黑鬆鎮沒有任何異常的事件發生?你的前輩,在此地服務與鎮民的老神父為何什麼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