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城牆內,似乎是一座早已廢棄的冷宮,空氣中彌漫著下雨過後泥土混雜著血的腥味。
洛挽星輕輕推開門,迎麵而來的血腥味讓她忍不住皺眉,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後,她將傘收起靠在門邊,輕輕推門進去。
環顧了四周後,並未發現她約的人在中庭,她提著燈籠改步向後院走去。
“南城翼?”洛挽星輕聲喊道,回答她的隻有自己的回音,夜晚的深宮在沒有燈光籠罩襯托下,顯得更陰森恐怖。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在這裏約她見麵,後院的枯樹上站了兩隻烏鴉,卻也不叫,似乎是發現了有人闖進來,一動不動的觀察著。
洛挽星來到後院,血腥味更加濃鬱,讓她忍不住的幹嘔,她皺著眉看了看四周,最終是發現了她要找的人,血腥味似乎都沒有這麼淡了。
她莞爾一笑,向著站在假山邊的人走過去,洛挽星語氣中有一絲不滿:“南城翼,你為什麼要約我到這個地方?”
黑暗中的人沒有回答,隻是伸出手替洛挽星將有絲淩亂的頭發別在耳後,抬頭看向天空:“今晚是圓月。”,他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洛挽星看到原本緊緊遮擋著圓月的雲,此時慢慢消散開來,院中光線也逐漸明朗。
順著月光,她逐漸看清了她麵前的臉:以往眼裏她專屬的溫柔此時被淡漠覆蓋,此時麵前的人的表情更多的是似笑非笑,他沉默著,淡淡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一束白光從洛挽星眼前閃過,她下意識的閉了眼睛,當她再次睜開的時候,她麵前的人手中的劍正抵在她的脖間。
劍身攜帶的冷意使得洛挽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解轉為惱怒:“南城翼,你這是做什麼?”
烏雲已全部散去,此刻的後院變得清晰起來:院中早已枯死的雪梅,青苔遍布的池塘,還有。。。遍地的屍體,那些屍體摞在一起,潺潺的還在淌血。
洛挽星從那些還在流血的屍體中了解到,這些都是剛死不久的侍衛,而殺害他們的,正是還抵在她脖間的那把劍,準確的來說,是它的主人。
她將視線從劍身慢慢移回麵前的人上,不可置信的問:“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她竟發覺她在顫抖,她在等他回答,可是回答她的卻是脖子一涼,她癱軟下來倒在了血泊中——
“呃——”洛挽星呼吸一窒,猛的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披著的秀發早已被汗液浸濕,很狼狽的貼在她的臉上以及脖子上。
她掀開被子晃晃悠悠的下床,發軟的雙腿讓她嚐試了好幾次才穿上了拖鞋,她踉蹌著扶著牆壁來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撒的到處都是,她不以為然,瘋狂的將水灌進她的喉嚨裏,冰涼的水所到之處帶給她的涼意,讓她逐漸冷靜下來。
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個夢,有時一個月一次,有時兩個月一次,而最近卻越發頻繁,感覺也越來越真實,她甚至現在都還能感受到那把劍抵在她脖子上的涼意。
她逐漸煩躁,為什麼她一直會做這種夢,那個叫南城翼的人為什麼要殺她,她看向那個男人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浴室裏嘩嘩的水聲逐漸將她的不安掩蓋,她洗漱一番換了套衣服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