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京都有女司徒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皇後,欽此!”
皇宮深處,司徒音渾身傷痕累累,毫無生氣的癱在地上。
她心裏想著那日冊封大典上內侍監的念詔,越發覺得可笑至極。
誰能想到,幾日還前風光凜凜的新皇後,如今竟是這副可憐模樣。
“姐姐,你身子可還好?”
耳邊傳來嬌滴滴的女音,正是她那風光無限的新皇寵妃——林飄兒。
司徒音絲毫不減眼裏的恨意,用盡力氣支起身子,並不想與她多說。
“姐姐,妹妹知道你心有怨恨,但是我與殿下,可是彼此心中都有對方,這怎麼能是妹妹我的錯呢!”
林飄兒伸出手指撥了撥司徒音臉上淩亂的頭發,頗為得意的開口。
“郎有情,妾有意?難不成還是我司徒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一對奸夫淫婦罷了!真是可笑至極!”
司徒音看著這張相伴十年的臉,甚是覺得惡心,怎會有如此不知廉恥之人。
“姐姐你自是不知,陛下在妹妹床上,可是威風的緊,不像姐姐,至今居然還是處子之身。”
林飄兒看著司徒音雖然未施粉黛卻仍然美的不可方物的側臉,緊緊攥了攥手。
“你!你真是不知廉恥!”
司徒音氣的臉都漲紅了,長這麼大未曾與人有過口舌之爭,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辯駁。
“姐姐,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吧。”
林飄兒走到司徒音的身邊,順勢坐下,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開口。
嘴裏的字句卻像毒蛇芯子一般讓司徒音徹底無法平靜。
司徒音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不可置信地地瞪大了雙眼,淚水止不住地流出。
“你說什麼?我父親,我父親他居然被上官儀被流放了?”
“何止是伯父啊,你的母親、哥哥、外祖一家,都早已不在人世了。司徒音,你說,可笑不可笑啊?”
林飄兒看著身邊像是失了魂一般的人,摸了摸指甲上的丹蔻,繼續惡毒地開口。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都是因為你!如若不是你當初不聽你父親的勸,一心要嫁陛下為妻,怎麼會讓我有機可乘接近陛下呢?”
林飄兒微微一笑,眼裏止不住的嘲諷。
“如若不是你當初為救河邊稚兒落水得病根,結果落得個生育困難的病果,我又怎會現在懷著龍胎呢?多謝你,我的好姐姐。”
“還有呢,姐姐怕是不知,幾日後,我便能登上後位,這鳳儀宮,馬上就是我林飄兒的了。”
林飄兒眼神一凜,厭惡的看著司徒音。
“怎麼會?”
司徒音早已淚流滿麵,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可置信。
原來,陛下不願親近於她是這個緣故。
“還有啊,你的父親發配邊疆,也是得多虧你司徒音。”
林飄兒咯咯咯的笑出了聲,在幽暗陰冷的鳳儀宮裏顯的格外刺耳。
“要不是你死心塌地,我又怎麼會有機會將行軍圖交給陛下呢?”
林飄兒的話像淬了毒一般,一字一句地紮進司徒音的耳朵。
“你是不知,陛下早就想削了司徒照義的兵權,正好,行軍路線泄露,導致大軍中埋伏,作為將帥,你說,他能全身而退嗎?”
“你住嘴!”
司徒音早已淚流滿麵,都是因為她啊!
“還有呢,你的兩位哥哥,還是我一手送進牢房,聽說,你那二哥脾氣暴躁,還被人打斷了雙腿,可真是好笑至極。”
林飄兒細細的聲音,讓司徒音心中恨意越發深刻,她幾乎癲狂的眼神死死盯著林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