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聽到她這樣問,無故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說:“是...”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其實也不是。念念,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又聽到了這個稱呼,齊王妃一時竟有些恍惚,她從來沒有聽別人這樣叫過自己,齊王往日叫自己從來都是叫王妃,不會叫她的名字。
便是父母平日裏也隻是叫若念,更多的是幹規規矩矩,並沒有多少親近,而柔太妃之前一直都是直接喊她的名字,魏若念,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
現在忽然聽到這個稱呼,她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她不懂為什麼,為什麼齊王忽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改了稱呼。
可現在也不是研究稱呼的問題,她現在想將這件事弄明白,她不理解齊王話裏的意思,什麼叫是也不是,那到底是不是啊。
莫名的心情有有些煩躁,不知道為何,她忽然不想在齊王麵前繼續維持自己一貫的處變不驚,一貫的端莊溫柔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是也不是?”這樣想著,便也直接問了出來,反正她現在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她覺得這一個月她看開了很多東西,之前的她太過畏手畏腳,也會被那麼多人欺負,現在她也要有自己的脾氣,反正最差的結果又能有多差呢?
“是我做的,因為是我將消息透露過風因洛的,也是我安排的人,暗中給那個人出的主意,一直在不經意地引導她,讓她接受這個計劃。
也是我派人暗中引導,讓她們兩個見麵,可以說這件事,無論是風因洛知道她有孕,還是她們兩個今日同時出現在那裏,都不是巧合,而是被人安排的‘巧合’。
也不是我做的,是因為雖然中間的巧合是我安排的,可是我派去的人從未捏造過任何謊言,隻是將她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少加引導,添油加醋,便讓她們失去理智。
我的人也隻是三言兩語,並未真的動什麼手腳。”
魏若念聽著他的話,終於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就算弄清楚了,她還是有很多疑問,看著齊王,她臉色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凝重。
她確實不在意真相,不會替風因洛出頭,也不會替那個侍妾出頭。那個侍妾失去孩子,雖然她不會幸災樂禍,但她也沒那麼大度,也不會替那個侍妾傷心難過,她有這個想法很正常。
可...齊王為什麼會有和她差不多的反應,仿佛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仿佛他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孩子,甚至...這件事或許可以說是他一手引導所導致的。
他...他怎麼能這樣算計他自己的孩子...雖然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最大的獲利者可能是她,但是她現在可開心不起來,看著眼前的人,忽然感覺好陌生,好像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齊王,從來都不知道他心底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想法。
他現在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算計懷著他孩子的侍妾,事後還能心平氣和地和自己說這件事,仿佛這隻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