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小路上,有一輛馬車拉著些許貨物經過。
馬車上的男人略顯悠閑地趕著馬,嘴裏哼唱的不知是哪方的歌曲。
忽然他有些口渴,勒停了馬匹,爬到車廂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攥著一根竹筒,將其打開之後,倒了兩個荔枝出來,而後笑著道。
“這個不比水好多了。”
男人笑罷,將荔枝的皮剝開,一口吞下果肉,在嘴裏細細品味,然後將一顆滑溜溜的核吐了出來。
“哈哈哈,這京城的貴妃,不也就是這個待遇嗎。”
男人大笑,隨後又開始剝皮吃了起來。
不久後,他將空竹筒收起,便又催著馬趕路。
可沒走多遠,突然發現前麵有個人影,衣著破爛,身板卻挺的筆直,手裏攥著把長劍,在前方路旁站著。
他拉住韁繩,皺了皺眉頭。
“莫不是劫道的?”
他自言自語道,隨後又輕聲嘟囔著。
“晦氣晦氣,應當是沒看見我,我不若快些衝過,免得虧了我這車貨物。”
“駕!”
他一聲輕喝,手上馬鞭用力抽打,那馬匹吃痛,帶著馬車在道路上飛馳。
不過幾個呼吸間,就遠遠的超過了那人。
衝過那人身旁後,他回頭瞥了一眼,看見那人還站在原地,有些奇怪,嘴裏嘟囔了一句:“怪人。”
隨後繼續趕著馬兒往前,但卻不知為何,總感覺身後涼颼颼地。
約摸著過了一個時辰,馬車後麵的車廂裏,有一人睜開了眼睛,看其衣著,正是剛剛立於路邊的衣著襤褸的“怪人”。
“這個字…好像。”
他看著車廂角落的罐子,垂眸思考。
突然眼睛一亮,些許沙啞的女聲從車廂穿出:“你這罐子,在哪裏弄來的?”
“籲!”
男人聽見身後的聲音,背後陡然一冷,隨後急忙勒停馬兒,一下子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我靠,誰…誰啊。”
他過於緊張,說話甚至突然結巴了起來。
他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車廂的簾子,腿卻在不知不覺間往後退。
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廂裏進了一個人,更不知道這車廂裏的人是誰,是好,或者是壞。
若真是個壞人,先不說他手無寸鐵,便是手中有著這世間最好的寶劍,於他也毫無作用。
要不,這一整車荔枝,不要了,跑?
嘖…不行,那群官爺估計得去我家裏砍我。
他咽了口唾沫,剛要再出聲詢問,隻見簾子被掀開,出現了一位衣著破爛的肮髒女子。
手裏的劍,倒是嶄新的。
那女子一手提著劍,另一手中,提著前些日子他從山中撿來的一個壇子。
女子將壇子稍微提起,向著男人再次發問道:“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男人見出來的是個女人,先是安心不少,但聽見她非但沒有先說明自身來曆,反而對他開始問東問西,頓時便來了脾氣。
“不是,你誰啊?什麼時候鑽我車廂裏的。打扮的跟乞丐似的,是不是來偷我車廂裏的…”
說到這,男人眼睛突然瞪大,眼瞳一縮,一瞬間便往車廂那跨了好幾步,手往那女子身上抓去。
女子眉頭皺了皺,在男人將要來到身旁的時候,將手中壇子拋起,空下來的手直接壓住了男人即將襲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