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房內,她與李世民和來濟正一同商議。
許久之後,來濟一錘手掌。
“那便如此吧,我到時說句話,將軍對我出言不遜便好。”
“隨後矛頭肯定在這將軍這邊,那日起事之人該殺的也都殺了,再將太子相近之人罰上一些,那些大臣,估計也無話可說。”
陸青沉思片刻。
“相近之人,我算一個,我在殿內受罰即可,還有誰?”
來濟頓了一下。
“魏征,身為太子太師,教導無方,雖說身死,可仍能略施懲戒。還有,將軍那兄長,與太子,也是相近。”
“那先生想如何懲戒?”
“推碑,流放。”
話說到這,就連李世民也不免一驚。
推了別人的墓碑,可是大忌諱,若非那人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是萬萬不能這樣做的。
這樣做必定引人說法。
“推碑這種事,有些太過了吧。還有李德謇,雖說相近,但也沒做什麼事情,如此便流放,我是否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來濟一笑。
“推倒墓碑這種事情,不僅陛下以為太過,百官也是這般,所以,才能顯現出陛下的決心,而李德謇亦不必擔心,衛國公年歲已大,日後找個理由召回便是。”
說完,他看了看陸青與李世民二人。
“陛下,將軍,我們要做的,是堵住天下人的嘴,而不僅僅是百官的,隻有這樣,才能讓太子,活的理所應當些。”
說是這樣,不過其實,李世民到底是如何想的,大部分人,也都看得出來。
“此事,無半分退讓餘地,隻是,苦了將軍的兄長。”
陸青沒有回應,隻是沉默。
…
李世民離去之後,百官也挨個離開,有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滿身鮮血的陸青,但沒人理睬她。
反正,也沒出人命,這將軍,倒是真耐打啊。
不過說實在的,疼,確實疼。
陸青趴在地上,還止不住的咬牙吸氣。
不過這些倒是沒什麼,反正回頭在家裏休養個十天半個月的,估計也沒什麼大礙。
不對,估計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不過前提是,她得回家休養,現在趴在這,沒人理她,總不能就在這兒休養吧。
或者,我自個爬回去?
想到這,她動了一下身子。
嘶…
我還是擱這趴著吧。
這一天天的,淨是些糟心事,一點讓人舒坦點都沒有。
趴在地上,也沒旁的事,她便開始自己尋思了起來。
這麼些年了,這人啊,越來越少,年紀大點該走的走,年紀小的又作事。
想來掌管玄甲這麼些年,屁大點功勞都沒有,天天都閑的要死,跟那些屬下除了這上下級關係以外,其他方麵就跟哥們似的。
不過細細想來,我跟陛下也差不多哈。
但是真正算哥們那幾個,比如李勣,怎麼自個走了呢,他能動,我哪還有勁啊?
嘶…
沒義氣,沒義氣的家夥。
誰來救救我啊!
不知過了多久,陸青半睡半醒間,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哎,姑娘,這兒可真不好進呐。”
陸青下意識扭了扭頭,連帶著身子,撕了下傷口。
嘶…
“小彩?你怎麼來的?”
回答她的,是另一個聲音。
“先生去找的陛下,陛下說一聲,我倆就進來了。”
陸青又向著另一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扭了一下。
嘶…
你真不長記性是不…
“阿成,你倆是來?”
“…”
“哎!輕點!”
這種事,還需要問啊?
…
“還是我心疼你啊,打了一會我就自己上手了,不然指不定打成什麼樣呢。”
陸青趴在床上,李世民坐在床頭娓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