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青仔細看了看溫竹的眉眼確認無誤之後十分篤定的說“你明明就是,你莫不是又犯病了,小竹子你聽我解釋!”那位姑娘聞言轉過了身皺了皺眉頭慢慢的笑了,她拿著劍指著白沐青的眉眼說:“閣下可就看好了,敝姓溫單名一個竹,字燃樂。乃溫宗宗主,客棧老板以及無憂穀副穀主。從頭到尾與你相識之人或許一模一樣,但勞煩您記住即今日起我天縱跋扈,並非頑皮,也從今日起你記住凡是踏入此穀惹事者殺無赦”說完這句話她挽了個漂亮的劍花瀟灑的離去。
天之驕女或許本該如此,但,天妒英才,驕女怎該輸給一氣運之子呢。
白沐青將劍收了起來看著溫竹使用的那把長劍問蘇衍說
“像嗎?”
“至少有八分”
“燃樂穀主?姓溫名竹?”
“有趣的緊”
“你覺得她回來了沒嗎?”
“當然沒有”
“附議”……
白沐青的嘴角慢慢的上翹,眉眼稍挑好似勝利者的微笑。
溫竹走出視野沒多久就踩上了旁邊的竹子飛身上樹,在最高的地方遙望這山河。賀林沒多久就找到了她說道“一個人在這裏想要幹什麼呢?燃樂?”
溫竹不看他隻是平靜無波的說了句“景陽(溫弦乳名)呢?”
“快到了”
“人馬備好了嗎?”
“差些火候”
“三月內怎樣?”
“萬無一失”
“會被察覺的吧”
“你怕嗎?”
“不,就是有點不切實際,這一切太快了,總覺得天要變了”
溫竹扭頭看著賀林的眼睛一眨不眨又再次的說道“當一個故事結束的時候,世人往往會回憶起它的最初。你說到底是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呢?”
賀林笑著看溫竹說道“本就是這樣的,不是嗎?例如你走了我就想起了你我的初見,是寒冷的雪天你披著狐裘看著我”
溫竹眼間帶上了疑惑“可是這不一樣啊,不該這樣的啊,天下棋都要下完了可是像剛開始一樣。原本不是一群少年相聚在原野各自傾佩彼此的勇謀立下若天下安康定視爾為知己?一切不是這樣的嗎?是什麼改變了呢?”
賀林的眼睛逐漸沉下去他知道溫竹此時此刻的疑惑皆因他而起“你不該想起來的,你已經離開我們十年了不知道很正常,不用想了,現在大家早都變了。”
溫竹聽了這話後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朝後仰去,活像要掉下去。可是她的一隻腳還勾著竹子根本掉不下去。溫竹笑了笑的沒有起始就隻是張狂的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手劃過麵龐擦去淚痕說道“那就開始吧,既然這樣那就都一起吧,不能讓我一個人孤單著啊。”
賀林伸出手想扶溫竹起來,卻被溫竹喊住然後自己起來了。賀林的眼裏是大海般的深沉,而此時卻帶著迷茫。溫竹墊腳在他耳畔說道“我回來了你不開心嗎?”賀林的語氣帶上了不確定他說:“燃樂你回來我自然歡喜,但你變了”
溫竹緩步在竹尖上走說
“不是你說的嗎?人哪有不變的?而且十餘年啊,你讓我怎麼活?民間有一說法,少年時期所喜又不可得之人如那皎皎白月的光輝一般,映人心弦,所以往往會有遺憾,而人則會傷痛萬分。樂安你說那人”
“賤不賤啊”
這句話在賀林的心裏咯噔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明明他在別人麵前那麼鎮定,卻唯獨在此女身邊慌張無比
“樂安,回來的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啊,你喜歡的應該還是那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小女娃吧。”
說著走到賀林身前手附上他的麵頰,接著道
“可惜了,你看我既然都跌到泥潭裏了那就讓他們都陪我好不好?我成為泥裏的神壇之上好不好?你來助我好不好?”
溫竹的話就像蛇,一點一點爬在你的心上,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