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兒奉先何在?”
這是你睜眼後聽到的第一句話。你手中的方天畫戟已經落下,刺進了董卓那肥得流油的肚子。你看著董卓訝異的眼神,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即你記起了什麼,抽出手中的畫戟,再一揮,輕鬆砍下董卓的頭顱,這是你為了幫他減輕痛苦,讓他死的幹脆。周圍的軍士們呼喊著你的名字,大肆慶祝起來——整個長安城都慶祝起來......你閉上了雙眼,傾聽這屬於你的歡呼聲。
你想起來了,下邳城外,白門樓下,你被粗壯的繩子綁到了曹操與劉備跟前。曹操與劉備竊竊私語。你當時殷切地望著劉備,希望他能說一些好話救你一命。但是劉備冷漠地看著你,搖了搖頭。你很想罵他是忘恩負義的大耳賊,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身邊的士卒把你押去了刑場,在那裏你見到了陳宮與高順,他們倆最後也是心甘情願地忠誠於你,寧死不降。但他們眼中的怨恨和無奈你看的一清二楚。你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的隻有無聲的話語。你心想,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一定不會是這個結局。隨著一聲令下,你眼前最後的光景是徐州的泥土。
“原來是夢嗎?”你笑了笑,睜開了雙眼。隨後你見到王允向你走來。原本在你眼裏王允是德高望重,密謀誅殺董賊的大忠臣。可是你現在想起了夢裏的情景,王允在誅殺董卓以後,居功自傲,濫殺無辜,禍亂朝堂,簡直就是變成了第二個董卓。最後因為處置涼州兵不當導致李傕和郭汜反攻長安,最後死於亂軍之中。
“奉先怎麼呆立原地?”王允見你在發愣,笑著問道。
“臣想起董卓曾經待我不薄,今不得已而殺之。故有所感慨。”你反應過來,連忙回複道。
王允聽你這麼一說,突然變了臉色:“董卓是國家的罪人,禍國殃民的罪行不可饒恕,你身為天子臣民,應該從大局考慮,從國家出發,共同聲討國賊。沒想到你念及他對你的一點私人恩惠,竟然為他感到痛惜。要不是念在你今天殺賊有功的麵子上,我定要押你到廷尉處問罪!”
“臣知罪,還請司徒大人寬恕。”你麵無表情地低頭認錯,偷眼看著王允的舉動。
“罷了,一介武夫而已。”王允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你望著王允離去的背影,似乎覺得自己的那些記憶似乎愈發真實。並不是惋惜董卓讓他發怒,而是他受不了有人和他意見不一。沒了董卓,年幼的漢獻帝身邊再沒有能夠製衡王允的人了。不過,你決定還是先待時而動觀察一下,再看自己的記憶是否全部屬實。如若隻是一場夢,還則罷了,但如果是真的,那就說明你重生了,老天爺真的再給了你一次機會。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一世你一定不會像記憶中那樣,命隕白門樓。
不久,征西將軍皇甫嵩也回來了,他奉命帶兵去郿塢誅殺了董卓全家。現在董卓已死,西涼軍群龍無首。皇甫嵩曆經三帝卻始終忠於朝廷,從不參與黨爭,且禮賢下士,功名赫赫,讓他統領西涼兵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等到你回到府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你腦子裏亂成一團,在捋清楚自己的記憶以後,心力交瘁的你便沉沉地睡去。
當你再次醒來的時候,天早已亮了,你的奴婢跟你稟報:“大人,高將軍在外麵等候多時了。”
“何不早報?快讓高將軍進來。”你來不及整理衣服,便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