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司的人正列隊站在原處沒有動作,隻有顧渝正派點著要送進去的物品和進山的州府兵。
魘衛動作迅速,已經在山腳支起一個木棚站點,供南淮景休息。
李抒玉掀開簾子,看向這座山,沒人帶路,從這茂密荒野的山出來也絕非易事。
“居然不進去?那我們一大早來這兒做什麼,昨夜我可是連夜熬了藥,又熏了好些麵巾呢。”沈靈韻正想去接觸接觸這疫症,說不定等謝靈蕪來了,她已經弄清楚了。
“薇和郡主,您和殿下比我們先到金州,有沒有看出什麼?”李抒玉放下車簾,看向身旁的明薇和。
明薇和將沈靈韻特地製得清明丸藥麵巾在手中繞了幾圈,笑道:“顧渝將人都藏起來,我們從哪看呢?”
“你們州府可真是心狠手辣呢。”明薇和眼含嘲諷,笑容燦爛。
李抒玉掀開簾子語氣不鹹不淡:“顧大人將疫症完全控製住了,此等背負罵名的魄力,也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李抒玉起身,準備下車。
“李抒玉,誰給你送到這來的?”明薇和突然問道。
“代長公主來。”李抒玉側眸看她。
“阿玉,將這個帶上,這可是我特地隻給你一人準備的。”沈靈韻從身後的木盒中拿出了一頂白色帷帽。
明薇和看著沈靈韻殷勤的樣子嗤笑了一聲,將手中的麵巾甩到旁邊。
李抒玉接過,帷冒絹綢上散發輕淡的藥味。
“小韻費心了。”李抒玉莞爾。
“不妨事!”沈靈韻擺了擺手,拿出一方麵巾掛在兩鬢發間,她囑咐道:“阿玉,你千萬記得戴好這個帷帽,現在還不知道這些州府兵裏頭有沒有得了疫症的人呢。”
沈靈韻跟著李抒玉一道下了馬車。
李抒玉帶著帷帽走向正在收拾藥箱的太醫們。
“縣主,我們打算跟著禮獄司魘衛們一道上山。”其中一名醫正走到李抒玉麵前,身上背著藥箱,顯然已經下了決心。
“王醫正,抒玉向您直言了,這條路未必是能通西村的路。”李抒玉輕聲道。
“什麼?”王醫正麵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他轉頭看了看四周,從昨夜抵達金州已經覺得奇怪了,按理昨夜應該直接就去疫處診治,可他如今一個病者沒瞧見不說,就連那醫案記錄都要不到,一提就說大夫全都去世了,東西都燒了幹淨。
裏裏外外都透著古怪。
“縣主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不讓我們去?”王醫正壓低嗓音道。
李抒玉搖了下頭:“不知。”
王醫正又一愣。
李抒玉扭頭看向南容宣身側隻站著陳叔一人,那年輕公子坐在樹蔭下,翹著二郎腿好不愜意。她收回視線,朝著王醫正溫聲道:“王醫正,您和幾位太醫先回馬車上休息片刻,等會兒我們的人回來就知道這路通不通了。”
王醫正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捋了下胡子轉身走到太醫們身邊,製止了幾人的動作。
沈靈韻湊在李抒玉耳邊,小聲道:“阿玉,如今村民水深火熱,這顧州府為何不讓太醫進去啊?”
“說明,這瘟疫已經很嚴重了。”李抒玉眸光輕閃,“又或許,根本沒有那麼嚴重……”
“小韻,你去找顧大人,問問他那些百姓都是什麼症狀,說不定你能勘破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