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的信?”
許堯推門而入,把文件和一封掛號信拿給厲峫。
厲峫知道自己有一封信。
準確的說,收件人不是他,是溫爾爾。
剛才快遞上門的時候,溫爾爾遠在國外,接不到電話,快遞員就把東西放在物業。
物業見是他家,不敢怠慢,親自給他送到公司來了。
厲峫簽好文件遞給許堯,才拿起一旁的信。
“老板,怎麼是殘疾人中心寄來的,老板娘……”
許堯還想八卦,卻被厲峫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我還有事。”許堯腳下生風,哪兒還敢留在這裏。
厲峫本不想私拆他人信件,但信封上‘殘疾人中心’的字眼太過刺眼。
猶豫片刻,他還是拆了。
裏麵,是溫爾爾的殘疾人證。
申請時間是半個多月前,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帶她去做耳蝸植入手術。
厲峫看著桌上的殘疾人證,記憶回到兩個月前。
他曾無意間看到過溫爾爾手機上搜索的殘疾人證申請記錄。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嗎?
厲峫癱在椅子裏,眉目間滿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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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燈亮了十幾個小時,溫爾爾一直等在門外,結果依舊不隨人願。
溫晉的手術失敗了。
這是溫晉最後的機會。
手術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醫生用英文跟她說了很多,都是她在國內就聽到過的結論。
雙腿全斷,上身半邊被碾碎,靠儀器吊了一年的命已經是奇跡。
誰都無力回天。
溫爾爾在酒店裏哭了一夜,第二天強撐起身體,去把溫晉的遺體火化,帶回國。
厲峫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溫晉手術失敗的消息。
他想給溫爾爾打電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回國的飛機上。
溫爾爾手機打不通,下了飛機,她才知道池讓給她打了五十幾個電話。
電話還沒回撥過去,手機又響了。
“學姐,夫人她……”池讓哽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對不起。”
溫爾爾心裏咯噔一下,那個瞬間,她腦袋全都空了。
直到心底那個最壞的結果翻湧而上,她才顫抖地出聲兒:“我馬上到。”
溫爾爾抱著溫晉的骨灰,出現在醫院。
看著那長長的醫院走廊盡頭,她無法站住,挨著牆跌坐在地上。
“學姐!”
池讓看到了她,衝刺跑來扶起她。
看到她懷裏用黑色的布包裹的東西,他直接愣了,“溫總……”
關於溫晉的事兒,溫爾爾誰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