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車廂內,覃樞的思緒如同被風翻開的書,一頁頁回溯。逼自己思考著為何會如此衝動地上了李宴的車。
四十分鍾前,在會議室中,當他們已經動身,決定要去完成臨時的救場任務時,李宴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便對他們說:“蕎珖經紀人打來了,說實話你們應該感謝蕎珖,我之所以願意給你們機會,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蕎珖極力推薦,所以關鍵時刻你們可別打他臉啊。”
“時間太倉促了,不敢保證一定能達到您要的效果,但最起碼我們會自己的part負責。”黃峰對李宴說道。
李宴輕點下頜,吩咐秘書幾句,轉而接聽電話。
三人在秘書的引導下從會議室離開。
當排在最後的覃樞臨出門的一瞬,他捕捉到李宴用著冰冷但不容置疑地聲音說出:“不許上醫院。”
他忽地頓住了腳步,一種無法言說的預感促使他回頭,高度警惕看向那個坐著接聽電話的李宴。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覃樞的目光,直直地回看過來,但又並沒有在看覃樞,隻是麵向虛空對手機說:“死不了,讓邱醫生過去看看。”
覃樞知道來電跟蕎珖有關,不由得生出種種揣測,內心惴惴不安起來。
他不顧李宴正在通話中,折回來走到李宴麵前,劈頭就問:“珖哥怎麼了?!”
李宴意外地打量著覃樞,果斷掛了電話,“你聽見了?”
覃樞搖頭:“我沒聽明白,你說珖哥怎麼了?”
李宴用力把手機往桌麵上一扣,“一言不合把我的貴賓打了。”
“為什麼?他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
“為什麼?”李宴嗤了一聲,“酒精上腦能是為什麼?”
覃樞的心頓時揪起:“那他受傷了沒有?”
“掉了一顆牙。”
聽到這麼回事,覃樞瞬間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又意識到李宴的話並不完全可信,畢竟如果隻掉了顆牙,有必要請示李宴能否上醫院?
覃樞急急忙忙地從褲袋掏出手機,準備自己打給蕎珖問個明白,結果半天都沒人接聽,神情越來越焦慮,他放下手機問李宴:“隻是牙掉了這麼簡單?”
“我是說,”李宴不耐煩地揚了揚眉說,“是我的貴賓被他打掉了一顆牙,蕎珖他怎麼樣補償都是應該的。”
覃樞難以置信地問:“什麼意思?珖哥怎麼樣都無所謂?”
李宴緩緩地轉過頭來,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仿佛在嘲笑覃樞的無知,“你知道他打的人是誰嗎?——是徐澤。”
此名一出,再不懂人情世故的覃樞也沉默了。
“我們目前在推進一個跨界合作的項目,我的本意是向他引薦一下蕎珖,沒想到蕎珖全給我搞砸了。”
在演藝圈,徐澤的名字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家族自祖輩不是知名導演就是知名監製,徐澤本人不僅繼承了家族的電影製作天賦,還在商業運作上展現出卓越才能,創立的傳媒公司用短短幾年時間就憑借一係列高質量、高口碑的影片成為行業領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