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談片刻,便再次告別。
獄中時間眨眼便過。
此時,獄中韓安二人正在下簡易的五子棋的時候,“誇誇誇”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這對於二人來說無異於天外之音。
隻見,先前收過韓安銀兩的差役帶著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差役打開牢門,中年男子定睛打量了韓安片刻,便開口道:
“你便是安兒吧,你且隨我來”
韓安知道,自己大概率自由了,但是他猶豫的看了一下身後的尤無忌,又望了一下中年男子。
男子仿佛猜到韓安要說些什麼,
“安兒,無忌我救不了”
尤無忌一臉無所謂的把嘴裏的稻草吐了出去,對中年男子說道,
“多謝言伯伯好意,無忌心領了”
尤無忌給了韓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韓安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
正午,唐國公府。
此時唐國公的書房,韓安正端坐著望著眼前的老者,老者撫摸著簪子注視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老者的身後還站著一名中年男子,男子正是帶韓安出來的言碩,是眼前老者之子。
老者身著錦袍,全身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片刻後,他轉過身,看了看韓安,
“安兒,嫣兒....可好?”
盡管老者一副不在乎的語氣,可是他發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韓安雙手作揖,他沒有隱瞞,他需要了解言順的態度,
“唐國公,母親目前狀況不好,她被囚禁在幽州,內有林毅、外有皇後,孤家寡人”
言順嘴唇微微顫抖,無力的擺了擺手,
“安兒,你是嫣兒的義子,叫我祖父便好”
“你可知,你為何能安然無恙的從死刑獄中出來”
韓安搖了搖頭,
“本來你被皇後下旨逮捕,準備秋後問斬,但老夫看見你的簪子,與皇後做了一番交易”
韓安心中沉重,他已經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老夫不能用全族人的性命去賭,為了救你出來,老夫答應了皇後,日後有皇位之爭,老夫要適當的出手幫助太子奪權”
不理會韓安,言順自顧自的喃喃道:
“哎,躲了一輩子,還是躲不過去啊,一入皇門深似海啊”
韓安聞言,急忙呈跪拜之禮,
“孫謝過祖父,祖父大恩,安無以為報”
言順一臉憂傷的扶起韓安,
“雖然交換條件是皇後答應不再為難嫣兒,但宮中鬥爭豈是老夫一言而決,明麵上皇後不會有失皇家禮數,但若讓她逮住機會,定然會給予嫣兒致命一擊,如今老夫不能與皇後作對,日後全靠你了”
“過些日子,老夫在朝中為你謀一官半職,你可借唐國公府之名結交自己的人脈,日後嫣兒的安全,全在你身上了”
韓安一臉感動的點了點頭。
就在韓安走出書房之後,言碩開口道:
“父親,這樣會不會連累我言家”
言順一臉疲憊的搖了搖頭,
“任他去吧,一個半大的小子,還能折騰起來不成”
片刻後,韓安被管家帶回自己居住的院落。
回到房間的韓安一臉沉重,又帶些嘲諷,他不應該奢望言順會出手相助。
韓安想的明白,像言順這種貴族家的女子都是聯姻的下場,言順又豈能因為一女兒的生死就置全族而不顧,除非他看到足夠的利益。
在書房的時候,言順明確的表現出不能插手言嫣之事,又為幫助太子奪權作出解釋,看似合理,無非是為以後助太子奪權辯解,這不就是站在言嫣對立麵了嗎,真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言順看重的是皇後段家勢大,有皇位的保證,若是佟平有這個實力,恐怕言順巴不得與皇後對抗。
韓安思索之後,默默的在心中記下,
一者他需要盡快在朝中站住腳跟,不需有跟皇後對抗的權利,隻要掌控住幽州軍即可,足以自保。
二者他要盡快救尤無忌出來,尤府是昔日跟隨陛下建功的老一輩的軍人,尤府昔日的門生可以助他奪取兵權。
三者,他還要與董家交好,目前與他有善意的隻有董家。
“哼,日後自然會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