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這麼多年這個‘土肥圓’會有什麼變化,”危月燕抱著手,“還是隻顧著自個兒的感受,什麼大義,他怕是一輩子都領會不到了。”
“隨他去吧。”鬥木獬擺擺手,懶言懶語。
“那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接沉默森林被拘起來的那些靈獸,你們去把太陽族的後人帶上,這麼多年沒出去過了,也不知道外麵現在什麼樣。”鬥木獬說。
“那這個臥底小子?”女土蝠說。
“我有話跟他說。”娷說。
鬥木獬一幹守護者就都走了。
晶本來也十分關切仹的傷勢,但是看到娷走過去了,她反而不好意思湊上去,隻能看著現場唯一剩下的神獸——獬豸,獬豸正在把都變成青銅的虹藍花吃進肚裏。
“你吃他們幹什麼?”晶問。
“好歹也是跟我一起待了這麼多年的鮮花,現在突然變成雕塑了,硬邦邦的,死翹翹的,怪可惜的,還不如裝在肚子裏。怎麼,你也想來一口?”
晶趕緊搖頭。晶回頭看見娷和仹正在說話,遠遠看去,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不知怎的,感覺很不是滋味。忙又轉過來,隨便找了個話題,跟獬豸扯道,“我覺得你之前不對。”
“什麼不對?”獬豸問。
“你為了一口青草,思考那麼多,但他們冤枉好人時,你卻袖手旁觀,這樣不對。”
“怎麼不對,哪裏不對,那應該怎樣?”獬豸本來就是個學究,現在有人跟他討論對與不對的問題,他困在建木神樹裏麵數萬年了,一直是自己獨自個兒冥思苦想,有時候無聊了,甚至左手跟右手互為正反雙方展開辯論,現在有人說他不對,哈哈,這太有意思了,終於有個活人來跟他辯論,不需要自己一個腦子分為兩半互為辯論,有趣有趣,獬豸來了十二分的興致。
“你是獬豸,就應該公正,充滿正義感。保護好人,懲罰壞人。現在有人冤枉好人,你就應該站出來,保護好人,為好人洗脫冤屈,這樣才不負你獬豸的公正之名。”晶說。
“那怎麼區分好人壞人,你說他是好人,他們說他是壞人,證據呢?”
“那……”晶一時語塞,又接著說,“那他們說他是壞人,證據呢?”
“這倒下的建木神樹就是證據。”
“這一定是事出有因……”晶還是不信。
“因為什麼?”
“因為……因為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他是好人。”晶很肯定。半晌,她又說,“你是獬豸,因為什麼,你應該最清楚。”
“我,我之前都在打盹兒,要不是有人砍樹根太響,擾了我的清夢……”獬豸說。
“哦!”晶總算抓住了點什麼,“原來你也不完全清楚嘛,你明明在打盹!”
“噓!”獬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那……那我也有累的時候……”
“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是獬豸,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都應該站出來,把事情弄清楚!”晶的氣勢一下子上來了。
“那下次,下次我站出來。”獬豸像被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老實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