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未央宮,梁霜雪來到了禦花園中的賞景樓。
小樓外風景秀麗、花香宜人,與那一日別無二致,就連金妃所坐的位置也和那天一模一樣,是在一列座椅的靠前位置。
拓跋恢還未來,金妃一見到梁霜雪便免了她的禮,神色緊張地上來握住她的手:“寧妃妹妹,咱們約好在此處讓他道歉,是否太大張旗鼓了一些?”
“怎麼會呢?”梁霜雪搖著頭,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前兩日不是同姐姐說過了嗎?此處最是適合,何況他也有道歉的意思,姐姐現今又是在擔心什麼呢?”
“我……”金妃一時語塞,垂眸思索片刻才重新展顏道:“也是,隻是讓他道個歉,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吧?”
“那是自然。”梁霜雪衝她安撫地一笑,可她的手並沒有就此鬆開。
二人還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拓跋恢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來了,腳步聲敏捷堅定,身子挺拔,轉瞬已到麵前,恭敬地行禮到:“原來二位娘娘都到了,拓跋恢來遲,還請二位勿怪。”
梁霜雪和金妃互看一眼,便鬆開手坐了下來。
金妃瞥一眼小樓角落的更漏道:“現在正好是帖子上約定巳時正,拓跋將軍來得不早不晚。”
拓跋恢很是得意地“哈哈”一笑,拱手道:“多謝金妃娘娘。”
“本宮隻是說出了實情,還請拓跋將軍莫要太過孟浪。“金妃麵上閃過一絲不快。
“咳咳,是,“拓跋恢笑容一僵,尷尬的走到金妃跟前道:“前幾日確實是末將孟浪了,口出狂言衝撞了二位娘娘,還請二位見諒,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金妃挑眉看他,淺綠眼珠透亮如同綠葡萄。
拓跋恢立時心猿意馬起來,耳根可疑地一紅:“中不過末將那天對於娘娘的誇讚完全是出自真心,還請娘娘莫要因此厭惡末將。”
“拓跋恢!”金妃猛地站了起來,雪白的小臉頃刻間漲紅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放肆!”
“末將沒有!”拓跋恢說著還要上前,梁霜雪已經起身一抬手攔在了二人之間:“拓跋將軍!”
拓跋恢一陣氣急,雙眼發紅,看看梁霜雪又看看金妃,而後重重地氣哼一聲,停住了腳步。
梁霜雪趁機拉著金妃退開幾步,輕輕對她耳語道:“好了,你也莫要生氣了,你明知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
“那他也不能如此辱我!”金妃一甩袖子,怒不可遏地抬高了聲調。
在二樓另一邊的拓跋恢猛地轉頭看她,急吼吼地爭辯:“我絕無此意!我對你的誇獎都是出自於真心的!”
“你……”金妃被他的直白弄得一陣瞠目結舌。
梁霜雪不得不再次上前當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們倆都小點聲,吵得我耳朵疼。”
金妃聞言,瞪了拓跋恢一眼,氣呼呼地甩著袖子走到二樓欄杆邊,轉身向外不再說話。
梁霜雪掃了金妃一眼,又對拓跋恢道:“本宮知道拓跋將軍性子直接,可本宮前幾日也曾告誡過將軍兩句話,將軍可還記得?”
拓跋恢正盯著金妃的背影,神色極為不快,聽她提問也隻是不耐煩地一動眉頭:“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