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學校就允許司延回學校讀書，司豪簡短跟校長說了幾句。
為了好交代，校長就讓司延星期天下午當著全校的麵再檢討一次。
事不過三，下一次就可能要記過了。
學校還是公平，要是司延是先動手的話，也不會就是回家這麼簡單。
學校是缺錢，但也不會敗壞學校風氣。
司豪也沒為難學校，反正是司延丟臉，又不是他。
收廢品，十點左右。
簡明今天聯係貨車裝貨，就在門市守著，司延提著塑料瓶來賣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是簡歡喜歡的男生。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長得……是沒話說。
司延對上他的目光，插在兜裏的手，默默伸出來，身體站直，平時裏懶散的語調收斂起來。
可以說是他今年最規矩的一次，“叔叔，賣瓶子。”
這樣看著還像個好學生，簡明接過來，稱了一下，“五斤四兩，算你六斤。”
他數了六元遞給他，還沒說什麼，貨車就開過來，停在門口。
司機師傅下車道：“老板，快點裝貨，我等會家裏還有事。”
“這會怕是不行，我剛讓那兩個裝貨的回去吃飯了，過來也要一個小時左右。”
“那今天就裝不了了，明天吧。”
明天簡明還有事，“不行，明天我也有事，要回老家一趟，今天不裝，我這兒就放不了了。”
他“哎”了一聲，餘光看見司延，突然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你急不急著上學？”
司延微微一愣，搖頭，簡明一點不見外道：“幫我上貨，我給你兩百工資。”
這事其實隨便在馬路上找個男生都願意幹。
畢竟有錢賺。
司延：“……”
“好。”說完他放下書包，放在桌子上。
簡明這會還有點滿意他，年輕人願意吃苦還不錯。
簡歡一早就去圖書館看課外雜書，回來就看見家裏在上貨，一開始她沒看出司延。
還以為是張叔叔家的兒子來幫忙。
穿著一件單薄的灰色圓領寬鬆衛衣，彎腰低頭提廢棄的電飯鍋和電磁爐。
她剛準備上樓放東西，就看見男生抬起頭，“……”
她有些措不及防的盯著他，有一瞬間還以為是白日就開始做夢了，最近晚上常常夢見司延。
“你怎麼在這裏？”
司延站起身側身示意她進去，散漫道：“你爸請我上貨。”
簡歡：“……”
她看了一眼貨車上的簡明，小聲道：“你就答應他了？”
“有工資。”司延沒有多說，提著東西就往貨車走。
簡歡上樓換了一件奶奶不要的花衣服下來，撿些輕巧的東西，幫著一起上貨。
一兩個小時，門前的貨就上完了，簡明拍了拍手，隨後看著旁邊的兩個孩子，“上樓洗手，我去買菜回來做飯。”
“你也一起吃。”
後麵一句話明顯是對著司延說的。
簡歡莫名臉頰有些燙，有點後悔昨天坦白了，不想讓司延尷尬，就主動道：“他要去學校。”
與此同時司延道：“謝謝。”
簡明就沒有說什麼，洗了手就出去買菜，簡歡帶著司延去樓上洗手，“你今天是來賣瓶子嗎？”
“嗯。”司延洗手道。
他透過鏡子，依稀能看見女生被花衣服襯得臉色粉紅。
“你把作業給我看。”簡歡等他擦完手就問他要作業。
司延從書包裏拿出一本作業，很快又拿了一包薯片遞給她，也沒說什麼。
簡歡現在很好意思的把薯片放進抽屜裏，隨後就進屋給他檢查作業。
瞥了一眼旁邊，沒看見人，她扭頭就看見司延站在門口等著。
“可以進來，我家的書桌隻有我的臥室才有。”
她的意思是她不是故意讓他進臥室，隻是單純家裏沒書房。
司延依舊沒有進來，規矩站在門口，“你看吧，看了給我就是。”
簡歡小聲道：“你還多有禮貌。”
聽著像誇人，又不像誇人。
司延：“……”
隨隨便便讓男生進臥室，她也是真心大。
想到這裏，他突然出聲道：“不要讓男生進你臥室。”
剛扭頭回去的簡歡又扭頭看過來，“你是第一個單獨進我家的男生。”
她扭頭看他作業，又道：“我不是什麼人都帶進臥室。”
以前一起寫作業，也是有好幾個女生，好幾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