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
濡羽鎮最大的府邸,阿爹是縣令,加上蘇府是皇上親自批下的府邸,所以蘇對於這個鎮來說是德高望重,不可遙望。
-但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喚蘇棲,一個妾所生的男孩,除了幾乎見不到親母與不出外界外,整個府邸也是隻有我與大哥,所幸我在府邸的待遇並不差,但也隻是衣食不差,所以德高望重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蘇棲坐在廊亭,看著庭院中央的一棵柳樹,十分不解,為何後庭院中央一片平地要種一棵柳樹,明明種其他樹會更加好一些,“二公子,夫人喚你去東廂房”身著桃紅色與白布衣的女子,笑嘻嘻走來,蘇棲回過神來,收回望向柳樹的目光,“小嫣,你不是去探親了嗎?”小嫣低下頭,抓了抓衣服“昨日就已經回來了”蘇棲敷衍笑了笑“嗯,那我便去見母親了”蘇棲側頭看見她低頭緋紅的臉頰,心中卻不知泛起了惡心。
來到了東廂房,看見正妻娘坐在右正椅喝著茶。
蘇棲彎下腰“母親”
正妻娘點點頭,放下茶杯,“明日你大哥準備帶你熟悉事務了,今晚可要準備好”
蘇棲卻沒有站直身“母親,大哥自幼聰明,我自九歲那場變化,我身體本就虛弱,兒子思來想去想去從醫”
正妻娘有些沉思的看著眼前的人,歎了口氣“棲兒,我從庫房撥點銀子出來,選個離這不遠的地方,開個藥鋪也是極好的”
蘇棲又堅定的抬頭看向她“母親,兒子就想成為醫者,成為行醫,兒子不怕受苦”
正妻娘有些生氣,拍了一下桌子“不孝子,你去當行醫,我怎麼放心,就為了那個九歲時交的玩伴?”
說到蘇棲九歲那年,蘇棲還是有些激動的“母親,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原諒兒子不孝。”
正妻娘捂著胸口,旁邊的仆人趕忙從後門走出拿了一個小盒子,吃了藥才緩緩說道“行了,你走吧,這事之後再談”
蘇棲道別了她,看來今天晚上就可以走了,這個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傍晚
蘇棲簡單收了幾本醫書和盤纏背在背上,從後門走出,跑向後院,路過那棵柳樹還是停了下來,看了看,那個男孩的身影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但是他的臉老是被迷霧蓋上,任他怎麼回憶也回憶不起來,搖搖頭還是跑向牆角,一鼓作氣的翻越過去,回頭看了看這個府邸,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
東廂房,一個嬤嬤在正妻娘的耳朵細聲說著什麼,正妻娘也隻是看著前方,手托著頭,“無事,讓他去吧,對祁兒也好,但是你雇幾個江湖人,跟著他,若是沒錢了,或者其他的好有個照應。”
嬤嬤應聲著“大娘子還是慈悲”
正妻娘起身歎口氣“好了,明日管家會送銀兩去,找個靠譜的”
嬤嬤笑眯眯的走了下去。
“好玩嗎?”蘇棲拿著風箏說著
“謝謝公子”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感覺到了高興。
接著兩個人相視而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笑。
接著場景變成了那年不知為什麼蘇棲染上了風寒,本應不嚴重卻遇到了庸醫,為了多讓蘇府拿些錢,故意拖著,後麵發現已經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蘇棲躺在床上,渾身如人打了般,又冷又熱,但是還是依稀能聽見外麵的聲音,有哭聲,有阿爹的怒罵聲,還有婢女的竊竊私語
也許真的大限將至了,蘇棲這樣子想著
“公子?別怕,你不會死的”
是他的聲音,接著就是一股暖流從我的手中傳入身體,嘴裏也流入了藥水,使蘇棲的喉嚨好了好很多,接著感受著有氣息在耳邊。
“......”
蘇棲坐直身,手緊緊拉著被褥,有些煩躁的皺眉。
又是這個夢,隔三差五的夢見那年,他到底說了什麼!自從我醒來,他的名字,他的臉我都不記得了,問蘇府的人也隻是敷衍了事。
蘇棲眼神呆滯著,客房外麵卻熙熙攘攘起來
“快來人啊,快來人,天呐”
蘇棲回過神,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在客棧傳著,蘇棲起身打開房門,下了樓,看見客人都圍著一個圈,走進去看見一個男人倒在地上抽搐著,口吐著殘渣。
蘇棲皺眉看一眼,從懷中拿出手帕一隻手蒙上,接著將男人側著身,拿起左手開始診脈,一旁的女人倒是明事理,站起來將人群分散開了,蘇棲鬆了口氣,放下了手帕,從隨身攜帶的針灸帶拿出,玉指極快的紮了幾針,接著將男人的上半身放在一旁的凳子,口朝下,蘇棲則有規律的拿著針灸放在男人腦袋來回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