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放心前進。”她的眼神亂瞟,透出些慌亂,但慌亂中又滲著幾絲堅定。
“陰陰,真的不會被發現嗎?”話語中充斥著疑惑,但多是不安。
“柳迢迢,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柳迢迢回頭,發現陳桐陰一雙眨巴著的大眼睛,有怒,但裝出的悲情顯然更多。柳迢迢無奈。
這般“驚心動魄”的時間也並不長,很快,她們就溜入戲園子中,找了個座,瞧起戲來,正到送西施進獻吳王那一橋段。
一曲畢,台下喝彩一片,台上人卻已不知所蹤。這時間,兩人穿過吵嚷之聲,溜至台後。
兩人將頭探至房內,這偌大的屋裏竟無一女子。柳迢迢不禁喃喃起來,疑惑地拍拍最靠近門邊那位正在清卸著脂粉的少年郎,問道:“台上那位女子在何處?”那少年郎聽此話不禁勾起唇角:“小生便是那台上的娘子啊。”柳迢迢和陳桐陰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那少年郎忙解釋:“姑娘,小生是唱旦角的,這脂粉一抹,戲腔一出,在台上……”少年一頓,打量著麵前兩位姑娘的麵色,見她們那般疑惑的眼神,便笑著繼續講:“便成那戲中的憐人了。”少年談吐儒雅,舉止有禮,還有那淺淺的微笑,令陳桐陰心生親切之感。
柳迢迢尚在琢磨此等奇事,倚在門框上的陳桐陰卻聽出此話的問題:“請問公子怎知我們二人是女子?”她打量打量眼前人,又瞧了瞧柳迢迢,最後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柳迢迢聽此話,後知後覺抬起頭來。
“二位姑娘的頸部可未有明顯的突出。”少年仍是那副含笑的模樣。陳桐陰似是恍然大悟,將滿是探究的目光定格在了少年頸部的那塊突出,久久沒有挪開雙眼。稍久,少年臉上飄著的紅暈顏色愈發深了,頰邊也襲上滾燙之感。陳桐陰忽覺失禮,忙將注意力轉至屋內,遲來的羞色染上麵龐。而柳迢迢的視線落在陳桐陰身後,她扯扯陳桐陰袖角。陳桐陰轉身之時,對上了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眸。“看這天色漸晚,我娘定著急了,我先回了。”柳迢迢指著火紅的烈日,尷尬笑笑便低頭邁著急促的步子走了。
“又偷溜出來,你娘可急壞了。”來人盯著陳桐陰羞紅的麵色,用情緒不明的語氣道。陳桐陰不敢抬頭:“知道錯了,我現在就回家。”話中透出不安還有意猶未盡的失落。她牽住來人衣袖,往戲園子外走去。而那少年卻駐足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思考著什麼。
良久,“林屹,有人找。”他聞言,忽地回過神來。
路上,陳桐陰仍不敢抬頭。
“你娘對你千叮嚀萬囑咐,這人類世界這般危險,你很可能受傷,甚至……你為何不聽勸阻呢?”
“我覺得人類的一切都甚是有趣,所以就擅作主張,想出來外麵見識見識。”陳桐陰的聲音越來越弱。
“剛剛那男子又是誰?為何會與你認識?”
“我與他並不相識啊。”陳桐陰抬眸,微微蹙眉。
“那……也罷。趕快回家,找你母親要緊,切莫讓她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