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支付寶到賬,八百元”。
少女看了眼到賬記錄,拉下帽簷,繼而向前走去。
湯妍芝拖著行李箱,看著一亮一暗的交界線,再三猶豫,邁了出去。
沒辦法,太熱了。
在路上煎魚十幾分鍾都能熟透了吧ー湯妍芝心想。她走到路邊樹下,叫了車。
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出租車在一棟居民樓下停住了。湯妍芝付了錢,下了車,此時,突然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讓她突然有了力氣扛起了行李箱並快速向五樓狂奔。湯妍芝匆忙拿出鑰匙打開門,行李箱優雅地轉了一圈並停靠在了鞋架旁邊。
她換上拖鞋衝客廳大喊:“空調!冷空氣!我要cold wind!”
在接觸到冰涼的空調風那一刻,世界都是美好的。
但沙發上正挖著蛋糕吃的人明顯一愣,轉頭問湯妍芝:“回來了?這麼快,依老嚴那脾氣不應該啊……”
湯妍芝鑽進夏怡然的懷裏又從她手裏搶走了勺子,挖了一勺送進自己的嘴裏,含糊道:“他啊……還是那個尿性,這次我能提前回來,是中途小無帶了個人過來。”
湯妍芝又挖了幾勺,繼續道:“說來那個人也奇怪,看著就挺不聰明的,還沒審呢就給招了。說他膽子小吧,還真就不,一個人偷了三十幾張續元符。”說罷又拿了一顆剝好的葡萄扔進嘴裏。
續元符,專續壽命,一張可頂五十年,專給有大用處而不能死的人用。
“那老嚴怎麼發落他的?”夏怡然追問。
湯妍芝咽下葡萄:“聽萌姐說,好像給押起來了,但是押到哪萌姐沒有多說,我就沒再問了,反正肯定不能輕。”
“嗯。”夏怡然應了一聲,隨即想起了什麼,搶回勺子,道:“對了,你回來的挺是時候,下午你把欠了兩個月的房租交了,明天開學。”
話音未落,夏怡然明顯感覺懷裏的人打了個顫,隨即幽幽地傳來一聲質問:“你和房東是不是在聯手坑我?”
夏怡然憋笑:“真沒。”
湯妍芝瞪了她一眼,翻了個白眼起身去了廚房。夏怡然看著走進廚房的身影,憋不住了,立刻埋進枕頭裏開始狂笑。
果不其然,廚房傳來一聲震天吼:“夏怡然!我要吃飯!我餓了!快滾過來給我做好吃的!”
夏怡然擦掉眼淚,不緊不慢地走進廚房,倚在冰箱門上,看著眼前的少女ー左手捧著碎掉的蛋殼,右手沾滿了蛋黃,頂著“你欠了爺一億”的臉杵在那。
夏怡然直接狂笑,躺著笑,坐著笑,720°螺旋升天笑。被湯妍芝一巴掌打回原地。
夏怡然趕緊做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樣,頂著湯妍芝殺人的目光閃身到了水槽旁。
湯妍芝瞪了她一眼,把蛋殼扔進垃圾桶裏,洗洗手去了客廳。經過夏怡然身邊還不忘給她一記肘擊。
夏怡然扶著額搖了搖頭,轉身從冰箱裏麵翻出了一條魚。
半小時後。
夏怡然把飯盛好,把燉好的魚一並端了上來。
聞到香味,湯妍芝的耳朵一下子豎起來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小幅度地左右晃動著。
此世,不同於以往。
人們相信著妖神的存在。在很久以前一個小小的傳說裏,有個地方住著一個女人。女人每天對著牆,對著樹哇哇大叫,村裏人都相信她因為丈夫出軌的事而瘋了。但突然有一天,一個小孩子誤闖到了女人的家裏,小孩子的大人急忙跑來尋。到了女人的院裏,剛想把小孩子領回家去教訓,便看到小孩子指了指女人旁邊的一棵樹,說著,爹,你看,那個小孩子可以爬那麼高。那大人一看,樹上什麼都沒有。忽的,那大人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一白,抱起小孩朝院子裏吐了一口口水,暗罵晦氣,急匆匆地跑開了。
女人不久後就割腕自殺了。
村裏有心善的老人去看看她,進了屋門便被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出來。村民問老人怎麼了,老人一個勁的搖頭,嘴裏嘟囔著讓什麼滾開。
又過不久後在那老人家後院發現了他吊死的屍體。
村裏誰都不敢提這事兒,匆匆安排好老人的葬禮就了事了,女人家誰也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