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沒什麼事,這不是你好久不來家裏了,打個電話關心關心你,你現在都工作了,肯定也忙,沒時間回老家來,所以想問問你,個人問題解決了嗎?談對象了不?”自稱表姑的女人兩句話沒撐住,就暴露了來意。
可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無事不登三寶殿,揣著明白裝糊塗。
楚青就知道閑來無事,沒憋好屁,果然不出所料,這突然而來的關心,總會夾帶私貨。
不過出於麵子工程,楚青沒直接冷鋸,而是耐著心思,想聽聽看這個表姑要做什麼幺蛾子,能給自己整出個什麼級別的浪花來。
“嗯,是,工作太忙,也沒個時間去談對象,暫時單身呢。”明明36°8的嘴,客客氣氣的回著話,但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冷的跟個零下40°一般,渾身上下堆滿了莫挨老子的戾氣。
那廂表姑也不知是真聽不出來,還是真熱情張羅,自顧自的就爬杆往上接話,“我就估計著你肯定沒什麼合適的,不然早就把對象帶回家來看了。”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是正在嗑瓜子還是吃別的東西,嘴裏嚼字有些含糊,但不影響她跟個炮鑼似的,“沒有對象?那可真是太好了,表姑我啊有個人選,心裏盤算著挺適合你的,今天打電話就是想給你推薦一下。”
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楚青心說,你個鄉野村婦的,能有什麼好苗子給我推薦?
“這樣啊?那表姑你給我介紹的是啥樣的小夥啊?講講呢!”
“哎,這就對了,青伢子我給你說噢,這個小夥是真的不錯,家裏有田,還有個雞場,家裏兄弟兩個,哥哥在家務農,小夥自己也是大學生,在城裏上班,跟你一個城市。”
楚青不想聽那麼多絮叨的廢話,及時插隊,“這個小夥是做什麼工作的啊?收入怎麼樣啊?畢竟在城裏生活成本很高的,收入低的話,結婚以後大概率是供不起娃的各種開支的!”
正興致高昂的介紹著小夥的表姑,突然被楚青這一發問給打斷了思路,不由得有些愣住,收入多少?好像沒具體問過柳栓家那老頭哎,隻聽說了他小兒子在城裏上班?
不過不重要,一向會攪混水的表姑,正麵答不上後,便找了新茬子轉了話風,“嗐~!人家工資多少也不能給我全透了老底,但是這小夥指定是能賺錢的,去年下給家裏打了錢,讓老兩口還給蓋了新房,給他哥哥置辦了個婚房咧!”
楚青隻聽著,不說話,從抽屜裏摸出一把梳子,給自己梳了梳頭,緩解一下頭皮緊繃的不適感,昨夜沒睡好,現在整個人很不得勁。
尤其是聽了這通電話後,更是哪哪兒都不得勁,想罵點什麼,又怕真開啟了毒舌模式,不小心給人造成心理陰影,口德這塊屬於是方方麵麵的要拴著那虛無的緊箍咒。
“嘸,聽表姑你的意思,他家目前是都靠他在賺錢嗎?感覺噢,聽上去好像這個小夥兒家裏大小事情都靠他出錢啊?”
“唉唉唉,不是不是,家裏老父母有些存款傍身,他哥哥也有田農收,不是全靠小夥養家,隻是去年他自己給家裏拿了錢,重新蓋了房,然後房子給他哥哥做婚房罷了。”
“噢,這樣啊?那他是做什麼工作呢?也在湖城嗎?”
“對對對,跟你一個地方上班,聽他爸爸說過兩句,好像是做建築這塊的,人在單位裏高低也是個小領導來著咧!”
“唔,聽表姑你這麼說,他這個條件應該不缺對象吧?是有什麼緣故沒成家呢?”
表姑顯然沒料到楚青突然問這個問題,捂著電話語音口,小聲嘀咕著,還不是因為腿有點跛,長得也不算俊,才一直找不著對象,嗬~!
不過這些話哪裏能跟楚青實話實說呢?!
可等著能把這件事撮合成了,拿媒人紅包呢還,算盤珠子在腦子裏繃得劈裏啪啦的響,是打定主意不能鬆口照實話說,眼珠子轉了轉,找個能糊弄過去的借口給混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