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我看他是個狗屁!北邊蠻子勾搭妖怪肆意屠殺咱們邊境大好男兒。他作為第一人怎麼不見去邊疆殺敵?”李大春不屑的吐出一口唾沫。
“大春哥,我也覺得那劍仙就是個沒卵蛋的家夥。憑什麼能繼續當天榜第一?趕緊給踢出榜得了。”趙淵明趕緊附和這位黑莽漢子。
“趙老弟,還是你懂我。那些小娘子就是喜歡這種藏頭匿尾的膽小鬼,來喝酒!”李大春單手拎起酒缸,將醇厚的酒液倒入兩人的碗中。
“你們兩個也真是膽子大,也不怕那位劍仙聽到一劍給你倆嘴巴沒封口的給梟首了。”李沫不客氣地端起趙淵明麵前的酒碗豪飲。
趙淵明滿不在意的說道“他聽到了也無所謂,反正他就是個垃圾貨色。”
是的,就如他所說那所謂的劍仙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過手了,出手也僅有那一次。
那日,一把落淵劍自東方帶著三萬裏劍氣斬開天門,一把無明劍衝天而起給天地捅了個穿。嚇得天上眾仙們再也不敢漠視凡人們的性命。
有人說那是他的絕命一劍,這劍仙早已經死了。但天榜從未把他從上麵取下去。
也有人說他是為了人間眾生向天討個公道,那一劍後便被天道懲罰從此不能持劍。
趙淵明自己倒是知道實情,當初那一劍本隻是想看看那遠方的星辰大海。沒想到根本沒有,還給人上界捅了個窟窿,將隔離的徹徹底底的天地兩界聯係起來。為了維持天道的存續,自己隻好把修為全灌給天道了。現在別說劍氣三萬裏,三厘米都夠嗆。
想到這趙淵明氣得咬牙切齒,自己當時怎麼就這麼手賤呢?
好不容易才不用繼續當十裏坡劍聖。現在給搞的空有一身劍意,半點修為都沒有。還給人掛在榜上,鬼知道那些滿腦子名揚天下的大俠們會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在修為回到清玄境之前,自己少露出行蹤。免得那些腦子不好使的大俠們來找自己麻煩。
“哎”趙淵明不由得歎了口氣。可憐自己練的那幾年劍,早知道直接出去逍遙快活了。
“趙兄何故歎氣?此有美酒,良景。不是我等夢寐以求之地?”李沫身著一襲白衣手持玉翁扇看向庭外被荷葉漫至天際的湖麵。
“李老弟此言差矣,江湖三大好還有個玉人你沒提。趙老弟肯定是想那沉香樓的美人兒了。”李大春一臉男人都懂的壞笑。
“你這是汙人清白,我可是朝廷認證的三好劍修!”趙淵明立馬出聲表示不滿。
“噗嗤。”李大春和李沫同時笑出聲來。
“你還三好,就沒見過你這般放浪形骸的劍士。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厚著臉皮說好哥哥帶我去一次沉香樓吧,這輩子這麼大還沒開過葷。你這三好怕是,好財,好色,好權。”
趙淵明漲紅了臉不停的說著“劍修的事能叫好色嗎?劍修的好色不是好色,那是想與沉香樓女子劍士們探討劍招”之類難懂的話,庭內充滿了快樂的氣氛。
李沫笑了笑“趙兄,你我要是有緣。等下次相見或許我可以把令妹介紹給你認識。”
那年西湖畔,還未登基的大唐皇帝做出了此生最成功的一次決定。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白老先生這句詩真當是恰到好處。”李沫高舉手中酒杯“趙兄咱們就此分別吧。來年的今天要是有空,便來此相聚!”
趙淵明同樣舉起手中酒杯“李兄,保重。江湖再會!”
“江湖再會!”李大春和李沫二人同時回道。
看著二人越行越遠的背影趙淵明不由得長歎一聲“唉,你們兩人走了,哥們身無分文去哪兒再找一個能蹭吃蹭住的狗大戶。”
日落紅霞灑在西湖的荷花之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紅紗。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吹動荷葉擺動,也吹動依靠在柵欄上長劍的紅穗擺動。
趙淵明望向那北方,目光似乎跨越了千萬裏。那城牆之下百萬戰士們廝殺的戰吼,揮灑的熱血,高舉不放的戰旗展現在自己身邊。“李沫衝你這句話,這一次保你十年山河太平。你妹妹好歹是個公主我可受不起,到時給我在沉香樓介紹下頭牌就行。”
“起劍!”
青色的劍氣從趙淵明的手中飛出,鋪向這漫天的荷湖中。那原本柔美的西湖被淩冽的劍氣充盈,一柄柄荷葉如同一柄柄鋒利無匹的劍。
“去。”趙淵明仰頭一口將杯中酒液飲盡,豎指向北方揮去。整座西湖的荷葉衝天而起化作綠色光幕飛向北方。
耀曆一年,持續數年蔓延大半個邊境的戰爭結束了。那位無名劍仙再次出手,以劍氣附荷花殺敵十萬有餘。那原本荒蕪苦寒的邊境之地卻有了南方夏天獨有的荷池。
邊境的將士們管那片地叫荷劍池,遠遠望著都能感覺到磅礴的劍意刺向自己。劍修們甚至以能取走其中荷葉為榮。
那年趙淵明剛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