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整個臨市雷聲轟鳴,一道道閃電恰似要把天空從中劈開一條巨大的口子。霎那間,滂沱大雨像開了閘門似的再次傾瀉下來。
這一場大雨已經整整持續下了一個多月了,如今卻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在這座城市的一處極其偏僻的地方,一個荒廢的工廠在閃電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工廠建在這種地方本就不合理,但更讓人費神不解的是,工廠裏竟然還設計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地牢。
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牢中,一群老鼠正在啃食著什麼,吱吱呀呀的一直響個不停。
角落裏一個瘦骨嶙峋、滿身是血,枯草般的長發盡數蓋在了臉上,看不出麵容的女人正癱趴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息。
突然,“砰”的一聲,地牢的門被狠狠地踹開,一道刺眼的燈光照射下來,角落裏的老鼠聽到聲響,頓住了,轉而一瞬間逃地無影無蹤。
一雙男士皮鞋邁了進來,隻見來人眉頭緊鎖,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呸,真是晦氣!”
緊跟著一個畫著濃濃的黑熏妝的女人也邁了進來,一雙狹長的細眼微眯,嘴巴被塗上了一層厚重又鮮紅的口紅,大卷的酒紅色頭發慵懶地披在肩頭,一襲精致的手工製作紅色長裙極美,卻被隨意的搭配了一串誇張的水晶珍珠項鏈,以及各式名牌手鐲,像是把所有家當都帶在了身上,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廉價又庸俗。
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頭發打理的井井有條,身上散發著濃鬱的香水味的男人。他漆黑的眼珠裏投射著一股陰險狡詐的光芒,時不時地眯成兩道細縫。
而剛剛的聲音正是從這個男人嘴裏發出的。
“噠噠,噠噠,噠噠.......”
女士高跟鞋的聲音在距離角落女人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慕傾傾,這些時日過得可好?我可是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你呢。這不,我今天一有空就和紹風哥哥來看你了。”
站在一旁的男人聽到這話與之相視一笑,隨即便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燃,神情冷漠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
“想當初,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有人都寵著你,護著你。隻要你想要什麼,身邊的人都會竭盡全力地滿足你。
可是現在呢,你竟然淪落到連狗都不如的地步。你說,要是你的父親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呢?不過,可惜了,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呢。”
女人摳了摳那塗滿紅色指甲油的長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
地上的女人依舊一動不動,好像來人根本不是和她說話一般。
看到慕傾傾沒有絲毫反應,她扭著細腰走了過去,高跟鞋摩擦地麵的聲音在地牢裏顯得異常刺耳。
她俯下身子,用手使勁撕扯著地上女人的長發,把女人的頭生生地提了起來。
可地上的女人隻是眼皮微微有些顫動,像是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刺眼的燈光。
可也就一秒鍾,她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麵對對方的撕扯與嘲諷還是不為所動,甚至沒有發出一絲哀痛聲,仿佛隻是一個不知疼痛、沒有靈魂的木偶。
“砰”的一聲,女人的頭狠狠地撞擊在地麵,血跡從她的額角流了出來。
不一會兒,地麵便染上了一片猩紅。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沒有抓緊!撞疼你了吧,瞧瞧都流血了呢。”
紅裙女人忙忙為自己的“失手”道歉,臉上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和譏諷。
接著她兩手相互拍了拍,從包裏掏出一遝照片,再次蹲在了慕傾傾的麵前。
“想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可是我給你精心準備的驚喜——你...的...家人。”
聽到家人兩字,慕傾傾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雙手硬撐著地麵。
“你把他們怎麼了?”
那沙啞的聲音像是將斷裂的弦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