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窈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笑，現在她真的相信那句話，人生氣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默默地掛斷電話，想了幾分鍾，宋書窈又撥了一通，還是一樣的結果。
沒什麼好說的了。宋書窈搖搖頭，抬頭看鍾，已經折騰到快八點了，她沒再試著去撥那個無果的電話，自己學習去了，這下可怪不得我。
心裏好像是有點絕情的，不準備管陸嘉年死活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每過一個小時看一眼手機，始終都沒有回複，宋書窈歎了口氣，年輕就是好啊，睡得不管不顧的。
等中午吃完飯，站在陽台的落地窗前休息的時候，好像聽到手機的提示音，拿起來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某人起床了。
“對不起！！”
對方連發了好幾個表情包和感歎號，“昨天晚上玩到太晚了忘記充電了，沒想到關機了。”
“哈哈哈上午又泡湯了。”宋書窈沒有埋怨，笑話他道。
“明天一定充好電，早上充上電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心都碎了。”
“果然人隻要想睡，天塌了都叫不醒。”
“不要再笑我了嗚嗚！”
宋書窈笑的不行，“快去洗漱吃飯吧，都這個點了，我午飯都吃完了。”
“好。”
“書窈，一會兒出去給我買個醬油。”
“好我知道啦。”
宋書窈應下了跑腿的活，手上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對了，電影不準備去看了。”
“為什麼？”
宋書窈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抓緊時間打字。
“跨年檔，都是小情侶，令人心寒。”
陸嘉年發來座位表的截圖，“你看，都一對對的。”
“哈哈哈可以過了這段時間的熱度再去看。”
“感覺都差不多，還是算了。”
“沒關係，下次有機會找個哥們陪你去看哈哈哈。”
“身邊喜歡開心麻花的人還是少。”
“主要是我實在是溜不出去。”宋書窈也在這頭歎氣。
“沒事的。”
“收拾收拾，我該寫作業了。”
“好，我幫媽媽跑個腿買醬油。”
陸嘉年大約過了三四秒才回，發了張自家醬油的圖過來，“雲一個。”
“什麼冷幽默。”
兩個人在屏幕兩端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春節將至，兩個人的聊天頻繁度從每天幾百條變成了為了續火花的四五條寒暄，多半是早啊晚啊沒營養的東西，因為忙著準備過節，也就無暇去顧及別的事情，這一次宋書窈沒覺得有多大落差。
除夕陪家裏人守歲熬了個通宵，大年初一頂著熊貓兔子眼打開手機，陸嘉年發了好幾則春節怪談，宋書窈粗略地掃了幾眼，最後打出兩個有氣無力的字：“好困。”
“通宵幹啥了。”
“守歲。”
“還有這精力，難忘今宵一結束我就睡了。”
“迷迷糊糊眯了幾覺，一會兒拜完年補覺去。”
“今天下樓也給小朋友們加了餐。”
宋書窈本來都困地有些神誌不清了，勉勉強強打起精神看向手機屏幕，陸嘉年的話在她的腦子裏過了好幾遍，浮現了一群鄰居小孩繞著他要棒棒糖和壓歲錢的詭異場景，猛地搖搖頭，對方發來一張照片，一截火腿腸落在一雙灰色的AJ旁，是陸嘉年經常穿的那雙，幾隻看不清是黑色還是棕色的小狗圍在他的腳邊，有一隻剛好抬頭看向他的鏡頭。
“怎麼突然想著喂狗。”宋書窈睡意全無，“它們不能吃這種重鹽的合成食品，下次你需要的話我給你一點寵物糧，貓貓狗狗吃這些不好消化。”
“是嗎，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之前在學校也是這麼喂小貓小狗了。”
宋書窈撇嘴，“話梅和咪咪的嘴可刁，真的會吃你給的東西？”
“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兩隻，這是你自己取的名字？”
“有退休老教師在喂他們，是他們給取的。”
“你家也有養寵物嗎。”
“想養，家裏不讓，自己買了一點有的時候會喂喂流浪的。”
“這麼有愛心。”
“聽著像嘲諷。”
“絕對不是。”
“不跟你掰扯了，喂完了手上的記得下次別喂了，我先去補覺了。”
陸嘉年看完了屏幕上最後一條消息，把手機放回口袋，看了一眼左手手上的剩下的半截火腿腸，又和腳下幾隻小狗伸著舌頭期待的黑色眼睛對視，放進嘴邊自己開始嚼嚼嚼，幾隻小狗的耳朵一瞬間耷拉下來。
“下回買點好的給你們吃。”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它們圍著陸嘉年低聲叫了幾聲，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麼低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