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小棠!”
汽車急刹的刺耳聲響,巨大的碰撞與衝擊感撲麵而來,初棠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而後,耳邊隱約有什麼人的說話聲,誰的哭聲。
滴答,滴答,滴答……
“那就約定好了,我在那裏等你。”
一道聲音在她的腦海裏徘徊不去。
誰,是誰?
初棠記不清了。
她感覺,自己很多記憶都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最後化為泡影,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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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不舒服嘛?”
迷糊中,初棠聽見了這麼一聲溫柔的詢問,她搖了搖頭。
渾身有些冰冷的寒。
夢就像是一碗蛋花湯,被攪散後再也不複當初。
於是初棠就睜開眼,入眼一片白茫茫。
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耳邊有著儀器滴答滴答的響聲。
她的腦袋空白的好似這片白色粉刷的牆一樣,空白無比。
莞爾,有著窸窸窣窣的聲音。
初棠的視線落在聲音的源處。
一個保養得宜看著約莫三十出頭的女人朝她慢慢走近。
初棠放在被子上的手無意識的握緊,麵不改色,眼底卻是爬上了打量與警惕。
女人渾身氣質嫻柔,氣質溫和,樣貌宛若牡丹一般高貴典雅,渾身沒有多少裝飾,卻能給以一種身份不俗之感。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養母秦霜。”
她沒有立馬靠近初棠,而是在她的病床兩米處停了下來。
醫生說這孩子撞擊到了頭部,雖說瘀血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但還是很有可能導致一些類似於記憶丟失亦或是其他症狀。
初棠眯了眯眼,她看著麵前陌生的女人。
她根本想不出關於麵前女人的一絲一毫記憶。
腦海裏零碎劃過一些畫麵。
她努力捕捉,不過是一群小孩子,還有幾個女人。
但是,麵前的女人給她的感覺絕對不是記憶中那些零碎片段給她的感覺。
她抿了抿唇,垂眸,一聲不吭。
“唉……”
見初棠沒有什麼反應,秦霜是打心底的心疼這個孩子。
“渴嗎?”
秦霜朝著床邊的桌子走了過去,那邊有一個保溫的熱水壺還有幾個玻璃水杯。
她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兩個杯子,分別倒了水。
自己拿起其中一杯小口的抿了抿,試了試水溫。
隨後拿起另外一個玻璃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初棠,伸出手遞給她。
初棠雖是低垂著頭,一副漠然的把全世界隔絕在外,不吭不響的模樣,實則一直留心觀察秦霜的一舉一動。
下意識的不信任與警惕仿佛就是刻在她骨子裏一樣,讓她無法對麵前這個渾身祥和溫柔的女人建立起一絲一毫的信任。
空氣就這麼凝固住,一時間偌大的病房裏靜的落針可聞。
秦霜也不惱,隻是心中更是感慨和心疼。
她極有耐心的看著初棠,感覺著麵前這個瘦瘦小小女孩的情緒波動。
終於。
初棠動了動,她放在潔白無瑕被子上的手抬起,接過秦霜手中的水杯。
她安安靜靜的喝著水。
可杯中的水不見下沉。
初棠隻覺得自己嗓子幹燥得可怕,渾身還有著一種大病初愈的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