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了,對嗎……”
其他的同事這時也看了過來,個別膽比較大的便打算直接說出真相。
“與您一並同行的明子蝶先生,因腦部遭受重創,已完全喪失行動能力,也就是陷入了植物人的狀態。”
“但是你放心,他的狀態看起來還不錯,可能在半年之內能蘇醒,所以我們這邊的建議是繼續保持住院。由於你已經睡了一個月了,所以還剩五個月吧。”
花夢蝶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擊中,本來虛弱疲憊的身軀在接收了這個消息後,仿佛被生命之泉水衝刷,充滿了希望與活力,連帶著腦中的混沌煙消雲散。
“你是說他還活著,他還好好的,是嗎!”
花夢蝶眼角流入出喜悅的淚珠,但似乎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過震驚,導致她又因為身體上的疲憊昏迷了回去。
──
“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歌,希望你聽了能過早醒過來,好嗎。”
花夢蝶抬起手裏的小吉他,輕輕微微撥了撥琴弦,音符層層疊疊地向外如同海浪擴散,水流從吉他中激湧開來,填充著房間的四周,靜謐的琴聲伴著那份對他的思緒,點著水麵的波痕,擊起了層層波痕,喚起了明子蝶的內心深處。
還好是單人的病房裏,在辦理了車禍的事情後,處理了那個超車撞他們的車主,每天隻要有空的話,都會來給他彈幾首歌,彈幾首明子蝶記憶深處的歌曲。
“快了哦,我等你。”
花夢蝶一手輕輕撫摸著明子蝶蒼白的臉頰,另一隻手則輕抓著他的左手,托著他的手心,微帶著顫抖撫摸著,生怕用力可能會傷到明子蝶的身體。
花夢蝶掀起明子蝶額頭上散落著的長發,輕吻了一下明子蝶的額頭。
“現在再讓你好好睡一下,等你醒了,看我怎麼折騰你。”
說著,花夢蝶輕笑了一下,眼簾變得濕潤,眼前也帶上了閃光。
──
過了七個月後。
“我有點生你氣了,還不起來,再不起來,不給你彈曲聽了哦。你不是說最喜歡我彈的琴了嗎……”
嘴上說著不彈琴,討厭你。但是手還是不自覺地撥動著琴弦,希望能夠撥動起明子蝶的心弦。
音樂不自覺地開始錯音,慢拍搶拍,連帶著哭腔,變得晦澀黯淡。
“我真的好怕你起不來了,時間一點點地逼近,我不斷地對你能夠醒來這件事充滿了期待,但是時間過了,過了一個又一個月,我對你的思緒思念開始崩塌了,我好無奈,我對你現在的情況無可奈何。”
“感覺好無力,我……我,我好想你起來跟我出去玩,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約好的事沒有一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