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用目光臨摹孟宴臣的臉龐,跟以往沒什麼不一樣,但是讓她注意到隱藏在鏡框之下的那雙眼睛透露著疲憊,透過眼睛仿佛能看到他那緊張不安的內心深處。
她慌亂的別開視線,孟宴臣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但是很快又消失殆盡。
她打算起身,孟宴臣先一步起身,紳士了扶了一下她,“謝,謝謝。”
沒等孟宴臣回答,同行的隊友的呼喊打斷二人的獨處,“梔淨!這邊!”
“來了!”溫梔淨看著隊友應了一聲,轉眼看向孟宴臣,“我,先過去了?”
孟宴臣情急之下伸手拉著溫梔淨的手腕,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開口。
“怎麼了?”溫梔淨詢問。
孟宴臣顫抖著鬆開手,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注意安全。”
溫梔淨點了點頭,跟隊友彙合。
孟宴臣收拾好情緒目送溫梔淨離開,回到救援隊伍。
直到中午,大家才迎來休息時間,溫梔淨第一時間趕到醫療隊查看那名孕婦的情況。
孟宴臣四處打探,在醫療隊帳篷門口看到了溫梔淨。
快步向前,“梔淨。”尋聲而望之。
“你……來了。”溫梔淨想了半天說了一句。
孟宴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一臉擔憂。
溫梔淨搖了搖頭,“我和隊友還有工作人員合力搶救了一個孕婦,她暫時安置在這裏。”
聞言孟宴臣才鬆了口氣,“真厲害。”看向溫梔淨臉上滿是後怕,臉上布滿恐懼,“是被嚇到了嗎?”
溫梔淨搖了搖頭,“許沁是學醫的嗎?”
孟宴臣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是。”
說曹操曹操到,許沁身著白大褂從一間醫療帳篷裏麵走出來,看到孟宴臣,“哥……孟先生。”
溫梔淨一臉怒不可遏,走向前一臉看著她眼神犀利而壓迫,“沒記錯的話,你不是一名產科醫生吧?”
許沁不做反應。
“你憑什麼決定剖腹產?”溫梔淨擲地有聲:“我不管你是什麼科的醫生,你不是產科醫生你決定去給孕婦剖腹產,你這叫非法行醫,你不懂?”
溫梔淨一步步逼近,“其次,你通過脈搏判斷產婦已經死亡但是你發現胎兒還有心跳,難道你們沒學過理論知識嗎?”
溫梔淨繼續條理清晰的補充:“孕婦死亡五分鍾之後胎兒也會隨之死亡,既然你檢查出胎兒還有心跳說明孕婦還在搶救時間內?而你是怎麼做的?決定剖腹產?”
孟宴臣也是第一見如此神情的溫梔淨,嚴肅而犀利,身周滿是壓迫的氣息。
許沁還沒想好怎麼反駁,溫梔淨的聲音繼續響起:“最後,你真的剖腹產了,你判斷過胎兒的胎齡了嗎?如果胎兒沒有足月被你剖出來,怎麼辦?這裏有搶救條件嗎?還有,你作為一個醫生,如果真的對這位母親實行剖腹產,你有麻醉準備嗎?”
溫梔淨一字一句的言語砸進許沁的耳裏,讓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