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近黃昏,時令已是夏季,窗外燒的火紅的太陽和刺耳的蟬鳴聲使的木木知的心情愈加煩躁,他再一次極不情願的把頭扭向了桌子上麵用來壓製自己的藥物。
“媽的,又來了。”木木知低聲怒吼著,他又一次憤怒的用拳頭揮打著床麵,伴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腦內的聲音好像安靜了一些,但是這樣的時間似乎並沒有持續多久,木木知喘著粗氣,他知道又是那幾個家夥開始作妖了,明明自己也想像正常人一樣,可偏偏就是做不到,那群家夥不斷的縈繞在木木知的腦海之中,肆無忌憚的播放出各種讓他難受的畫麵,那些令他痛苦至極的場麵,就像跑馬燈一樣在他的腦中,轉來轉去。
他捂著頭,痛苦的蜷縮在一邊,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出來,他不知道那些家夥究竟是為了什麼,貌似隻是為了取悅自己而折磨他一樣,他們時常會通過這種手段來使得他感受到痛苦。
沒有辦法,還是壓製不住,木木知知道自己的母親就快要回來了,他隻能再一次把目光移向桌子上麵的藥,雖然他極其不情願通過這種方式來壓製他們,但是比起這些,他更害怕的是被自己的家人發現自己患有精神疾病,他可不想被送進去,更不想讓他的母親為他擔心。
在之前得病的日子裏,木木知隻能自己一個人出去打工賺錢來買藥抑製自己的病情,雖然病情的惡化越來越嚴重,但是他前後已經瞞了身邊的人一年多了,好在沒有露出馬腳,隻要能夠撐過高中這最後一年,到了大學,他便能夠擁有更多的時間來針對自己的病情了。到時候,說不定他也會和正常人一樣,過上正常的生活,木木知這樣幻想著。
木木知在吃完藥之後明顯感覺好了不少,腦中嘈雜的聲音開始減輕,那些令他痛苦的畫麵也開始逐漸消失。
隻是奇怪的是,木木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間變得很沉,自己也很困,他控製不住的想要睡覺,盡管自己強撐著想要醒著,但還是敵不過一直在打架的眼皮。
木木知在那之後便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木木知捂著有些酸疼的腦袋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好像才睡了十幾分鍾,幸好離母親回來還有一段時間,足夠自己打掃房間了。
之後他便開始打掃起自己那一片狼藉的臥室,木木知是一個十分愛幹淨的人,隻是在發病的過程中他時常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在打掃完這一切之後,他打開反鎖的臥室門,算算時間,母親也應該回來了。
果然沒一會,一個麵容有些蒼老的中年婦女便提著菜回來了,此人便是木木知的母親,木木知的父親在他初中的時候就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離世了,在這期間,一直都是他和他的母親一直在生活,因為木木知即使在上高中也要出去打工貼補家用的緣故,日子過的倒也算輕鬆。
她的母親梅曉芳一進門看見自己的兒子便高興的笑了起來,因為這個月木木知又拿了全班第一的成績,因此她往後每次回家總會多打點肉和水果,這次也不例外,木木知看見母親回來了,也顧不上自己剛剛吃過藥的身體,便連忙接過母親手中的菜,用手掂量了一下,說道:“這麼重?我不知跟你說過我吃不了這麼多的嗎?”
可梅曉芳卻立馬反駁說:“你每天學習那麼辛苦,還要出去打工,又加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應該多吃點,你快去忙你的事,飯我一會就能做好。”
“好。”就在木木知說出這句話時,他的身體頓時感覺到不對勁,似乎剛才吃的藥好像並沒有完全壓製住他的病一樣,木木知甚至還沒有從廚房內走出來,他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就是惡心反胃,之後意識便逐漸的與這個世界脫離了。
梅曉芳一看到自己的兒子倒在了地上,心裏頓時一緊,她立刻跑了過去,看到已經昏倒在地上,而且氣息微弱的兒子,有些慌了神的她立馬撥通了120,把兒子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