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遠忽然想起什麼,威脅道:“你的妻子......”

他話還沒說完,韓葉便開口打斷:“你是想說我那病重的妻子被你控製在醫院吧?”

“寧董,你就沒有發現,這幾天你的保鏢沒有給你彙報醫院的消息嗎?”

韓葉話峰一轉,似有些嘲笑道:“寧董這麼一個大忙人,估計也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心上,對吧。”

“你......”寧董見他如此鎮定,似乎覺得自己唯一控製他的底牌沒了,心裏慌亂地說不出話。

他是派人偷偷處理了那個女人,但他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沒發覺派去的人都沒有回來。

他剛才是在賭韓葉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死訊,因此來威脅他。

而如今聽到韓葉這話,心裏有了答案。

韓葉說:“寧董,許總那天救我後,他也把我妻子轉移到安全的醫院了!”

“不然我怎麼會沒有後顧之憂,義無反顧站出來指正你!”

寧非遠猛地搖頭,仿佛麵前的人像是不受束縛的野獸,能隨意撕咬著自己。

要知道,他所作所為,韓葉全都知道,也參與過!

他仿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哈哈大笑道:“韓葉,如果我是主謀,那你就是從犯!我定罪了,你也逃脫不了!一樣要跟我進監獄!”

他話裏的威脅,韓葉聽得明明白白。

“寧董,我今天站在這裏......”韓葉頓了頓,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換了個詞,繼續說道:“我今天撐著這副狼狽不堪的軀體來到這裏,就沒想著要脫罪。”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都會拚死指控你!”

寧非遠嘴巴上下開合,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是出口,作為他多年秘書的韓葉早就猜到他要說什麼。

無非就是自己進了監獄,妻子怎麼辦?

韓葉說:“不勞寧董費心,我的妻子,許總已經安排好了!她的下半生會衣食無憂。”

說到這裏,韓葉想起自己死之前居然幫著寧董害許總,而如今許總車禍而亡,他心裏愧疚不已。

他沒再看寧非遠,而是視線穿過人群,注視著許承宴和宋遐兩人。

其他董事似乎是察覺了他的視線,默默讓開一條道,讓視線中的人處於一條線上。

韓葉流下愧疚的淚水,真誠道歉著:“對不起,是我害了許總,如果我能早一點醒過來,我就可以告知許總,阻止這場車禍發生。”

他垂下頭,不敢再看兩人,嘴裏還在囁嚅說著:“對不起,是我害死了許總和許小少爺......對不起......”

董事們震驚著,不敢相信他的話!

“什麼!”

“你說什麼?”

“許總怎麼會死呢?這消息從何而來!”

“......”

他們昨天確實是聽到風言風語,說是許知意出了車禍,可沒聽說人死了啊!!!

董事們一頭霧水,震驚的同時努力想從別人口中得到確切的回答。

但沒有人解答。

韓葉嘴裏還在持續不斷地說著“對不起”三個字。

董事們在韓葉這裏沒得到答案,視線便落在許知意的父母——許承宴和宋遐兩人身上。

兩人就隻是淡定地看著他們,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仿佛韓葉嘴裏說的死去的人不是他們的兒子。

董事們一時分不清兩人是因為傷心過度,而刻意做出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還是根本就沒接受兒子的死訊......

就在董事們仔細琢磨,試圖從表情上得到答案時,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眾人的視線被拉回到門口處。